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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入魔修行也很少与妇人接触,更没什么机会去听妇人倾诉情爱苦恼。
蒋元娘的处境他能理解,真正听到蒋元娘说起自己的感情生活,他又觉得有些意外。
蒋元娘年轻靓丽,又是秀才公家的闺女,嫁给李常熟做填房,看似蒋元娘吃了大亏。可这世上青春靓丽的女子不少,将正室虚位以待的富户又有多少呢?以至于蒋元娘嫁给李常熟,竟似高嫁了。
李常熟阅历丰厚身家不菲,对付年纪轻轻的蒋元娘不费吹灰之力,蒋元娘靠着他吃喝度日,见识阅历也被他镇压着,从身心到精神都处于极度弱势的状态,她说,谈不上心爱。
如何去爱?拿什么去爱?一无所有之人,贫瘠得连自我都缺失了,哪还有资格去说心爱?
她只是被爱之人。李常熟想爱她,就爱她。不想爱她,她也别无他法。
李常熟也可以一边爱她,一边羞辱她。比如他愿意给蒋元娘花钱,可他从不给蒋元娘尊重。
谢青鹤想起了伏传。
他知道,他和伏传的关系,与李常熟与蒋元娘并不相同。
可是,细想起来,也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李常熟完全掌握了二人之间的主动权,不管李常熟想怎么对待蒋元娘,蒋元娘都没有抵抗之力。单从这一点来说,他与伏传的关系其实更危险一些。
蒋元娘好歹还有娘家人可以喊冤申诉,他若是欺负了伏传,大概只有安安会替伏传哭一鼻子。
就如同刚刚习武之时,发现自己一拳就能击碎山石之后,与人接触时就得更加耐心温柔。
意识到自己与小师弟的关系中,小师弟实际上处于何等弱势的处境时,谢青鹤再次提醒自己,对着小师弟的时候,说话做事都要再温柔一些,以免不小心形成了压力,让小师弟觉得失力痛苦。
“大姐姐这里有大姐夫用过的东西么?”谢青鹤问。
蒋元娘一愣,不大明白他想做什么:“他三五日就要回来住的。寝房里都是他用过的东西。”
谢青鹤毫不避忌地走进了长姐的寝房,仔细搜了一遍。
屋子里大多数东西都是夫妻共用的,既有李常熟的气息,也有蒋元娘的气息,这就不大合适。谢青鹤又去梳妆台找梳子,试图找一根李常熟留下的头发,哪晓得屋子里被打扫得非常干净,梳筒里一根头发都没有。
蒋元娘小声问:“你要做法害人吗?这怕是做不得准吧?阿弟,英弟,姐姐也不是不信鬼神之说,只是这出来招摇撞骗的,全都是江湖骗子。这么些年,我也没在镇上见过什么高人。那叫你喝符水吃香灰的,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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