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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不止谭长老面露赞赏嘉许,焦夫人脸色倏地变得惨白一片。
“我在飞龙庵找到了这把木质旧如意,新沾上了女子经血,放在了菜园沤肥的池子里。你这眼力是有些刁毒,直接就看到了这把旧如意的底色。”谭长老说。
“这把逼出原世子魂魄的旧如意不是灵物,而是秽物。一开始就是秽物。”谢青鹤说。
换句话说,这把旧如意被玷污了两次。
原时安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也顾不上跟迁西侯扭打了,费力挣脱了跑过来:“什么意思?什么脐带血?什么阴沉土?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如意,怎么会是秽物?!”
谭长老对他没有多少耐心,说道:“你不清楚吗?本座看你心里清楚得很。”
原时安脸上有血有伤,看着一片狼藉。他可怜巴巴地望向谢青鹤,说话都是带了一丝哭腔的气声,怎么也无法落到实处:“先生,我不懂,我不明白。”
“焦夫人身上没有修行的痕迹,她没办法把你的魂魄抽出来。真正让你离魂的,是这柄很多年前就被施术染秽的旧如意。它上面沾了三种秽物,一是无名女子的经血,二是起码二十年以上的坟墓中挖出来的带有尸身骨血的阴土,第三种……是你出生的时候,剪断脐带时留下的脐带血。”谢青鹤说。
什么人能拿到原时安的脐带血?原时安出生的时候,父母皆在,爵位在原崇文身上稳稳当当,原崇贤很老实地在读书,焦夫人也还没有嫁给原崇贤,也就是说,这件事跟原崇贤和焦夫人都没关系。
原时安下意识地反驳:“先生,您也不能信口雌黄。先前您说,谭长老要找到这把如意,才能找到害我的人,您又说叔母不能修行,不是害我的人,那谭长老是凭什么找到我叔母的?”
谢青鹤想了想,说:“你看看焦夫人的手。或是左手,或是右手。小指。”
焦夫人想要把手指缩进袖中,然而,夏衫简薄,不似冬衣累赘厚重,一时之间要藏起来并不容易,原时安已经走到她跟前,她突然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露出尾指,原时安突然想起来,焦夫人总是戴着护甲,或是金,或是银,有时候还会戴着玳瑁,她其实不留指甲,为什么要带护甲?
这时候焦夫人没有戴护甲,原时安凑近了有心去看,愕然发现她指尖有很细很淡的旧伤痕。
“这是……什么?”原时安问。
不等谢青鹤继续解释,焦夫人已冷笑道:“这是什么?这是我为了保住你的魂魄,每隔三个月就要切开尾指,将心血淌出,滴在那把旧如意上。”
原时安突然就想明白了:“所以,家里总是每三个月……就来羊亭给我送东西?”
“不是家里每三个月都要给你送东西,是我!我给你送。”焦夫人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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