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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原时安没能顺利醒来,贺静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谢青鹤在整件事里充当的是打手角色。外人看来,谢青鹤和跑出来给原时祯撑场子的辛仲道一样,都是花钱雇佣的江湖下流。非要类比,在贵人眼里,一个谢青鹤大概能和一百个家丁划等号。
这就盛世权贵的骄傲。
就算你单人匹马再能打,能对抗整个朝廷吗?能对抗代表朝廷的律法吗?
所谓的战力,没赶上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不能转化为军功与爵位,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谢青鹤一手破坏了迁西侯府对原时安的谋害,迁西侯府最终小心注意的人也只有两个,一是已经苏醒的原时安,一是母家能搭上魏国公府的贺静。谢青鹤?不过是一把刀,上不了台面。
谢青鹤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不会在律法上得到任何支持。
赵小姐的所作所为确实很使人震惊,可想要替蒋幼娘讨回公道,根本不可能。
奴告主的性质十分恶劣,与子告父等同,甭管有没有道理,上堂先坐罪受杖,打上一顿再说——打死倒也不至于,打残废的例子比比皆是。就算蒋幼娘熬过了这一关,事情发生在深宅大院之中,所有人都是赵小姐的奴婢。蒋幼娘说赵小姐戳瞎了她的眼睛,谁能为她作证?
这事最好的结局,无非是赵小姐赔偿蒋幼娘几个银子,把卖身契还给她罢了。
面对这种结果,谢青鹤肯善罢甘休么?
贺静觉得,以蒋先生的脾性,只怕是难。
他突发奇想,拿手肘去挑原时安,贱兮兮地说:“要不,你把那毒妇娶回来算了?”
原时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贺静嘿嘿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这人天天想着要给你爹娘圆个好儿佳妇的过场,不知道赵氏是如此毒妇时还再三斟酌呢,现在知道她这样穷凶极恶,只怕是放老虎咬你你都不肯娶她了吧!”
原时安斟酌着将手里茶杯放在桌上,说:“也不是没有办法。”
贺静好奇地看他:“什么办法?”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赵氏一介闺阁女流,以剪刀戳刺从人眼睛以致失明,如此残忍无度,首要问罪的该是谁?”原时安问道。
“当然是她夫婿你啊。”贺静开了个玩笑,见原时安没有笑,他就老实下来,“养不教,父之过。赵氏还未出阁,是在室女,她在家里出了事,自然是她父兄承担罪责。”
原时安轻嗯了一声,说:“只须联络几位御史言官,照着赵氏父亲弹劾。多上几本折子,赵员外郎以此失德丢官,他自然知道去教训赵氏。”
这就是全然的朝堂攻讦作派了。
迁西侯府前些年始终在党争政斗的风口浪尖,先迁西侯原崇文甚至因此遇刺身故,原时安少年时耳濡目染,对此十分熟悉。与他相比,母亲是国公爷的孙女辈,父亲至今才是个七品小官的贺静,打小娇生惯养也够不上朝廷争斗,对这种手段就有些陌生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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