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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日蒋二娘的反应来看,晕得快,好得也快,说不得多坐两天船就适应了。
二人决定坐船上京之后,谢青鹤先去千金堂拣了几样药材,借了一副针具,方才带着蒋二娘去码头。在临江镇坐乌蓬小船去县里的大码头,又沿着码头一带打听,找了一艘次日出发去京城的商船,给了半两银子做订钱,勉强要了个狭窄的舱房。
蒋二娘完全没有长途旅行的经验,谢青鹤趁着天还没黑,带着她去县城里采买了一些物资。
他俩回家本是为了接蒋幼娘去羊亭县,谁都没想过在家里多待,都没有带着行李。
这会儿仓促上路,衣物鞋袜毛巾面盆牙刷子……全都得重新采买。眼看着天色将暮,谢青鹤让蒋二娘守着摊子买烙饼,自己则又找了间药铺子,买了清凉膏驱蚊包,若干止泻除秽的药物。
夜里在县里客栈对付了一宿,次日如约登船,等着商船上货结束,傍晚才慢悠悠地离开码头。
商船载货吃水重,走起来也不快,比乌篷船稍微稳重些。
谢青鹤问蒋二娘是否晕船,蒋二娘摇头说没事。
离开码头之后,在水面上没走出多远,天就彻底黑了下来。水道上漆黑一片,惟有附近的船只上有灯火点点。如此漆黑的航道上行船,再老练的船夫也怕搁浅,商船飘出去没有半个时辰,就找到熟悉的泊位,抛锚停泊。
蒋二娘对此深为不解:“为什么不走了?”
谢青鹤解释说:“水路与陆路不同,上游晴雨不定,水道深浅就有涨跌,夜里行船十分危险。商船泊在县立码头是要按照日头交税的,所以趁着天黑前出来,泊在江上歇上一夜,天亮了再出发。”
蒋二娘操持家务是一把好手,对外面的事了解得不多,听得恍然大悟:“原来船停在码头还要收钱。怪道许多江上营生的渔夫都将小船系在野外。”
谢青鹤又给她解释:“码头只向商船收钱,只是泊位有限,码头又是收卸货物的地方。渔家贩些小鱼小虾往野市售卖,犯不着占着商船的泊位。”
说话间,谢青鹤已经把狭窄的船舱收拾了一遍。
他给的钱是足够的,但这是一艘载货的商船,能休息的舱位本就十分有限,除却商队领头管事,略好一些的舱位都事先卖了出去。临时上船能有个可以躺平的独立舱位就很不错了,这小舱室里还有一扇小窗,能够透气张望水道风景。
蒋二娘毕竟有晕船的毛病,哪怕她现在看着挺精神,谢青鹤还是照顾着她,不让她劳累。
谢青鹤铺好了床,将枕头放在靠窗的一侧,说:“二姐姐,早些睡吧。”
蒋二娘见他只铺了一个铺位,就坐在靠门的位置,拿披风盖在身上,似要休息。
“二姐姐,这边休息。”谢青鹤扶着她换了个位置,“走水路上京还得有七八天时间,若是路上临检过关,说不得还要耽搁几天。以后二姐姐晚间休息,我白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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