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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则不然。
画中所呈现的一切,都是执笔者心中所想,目之所见。
庄彤继承了亲爹的才华,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被提醒之后,他完全沉浸在了画中山水之中,忍不住往前一步近距离观赏。
刘钦把画留给他,又溜回席上继续啃猪蹄儿。
谢青鹤则跟庄老先生聊老年话题:“若是学些气功,再读易经也能容易些。”
庄老先生不住点头:“我年轻时也学了点炼气的功夫,不知道好坏,练得满脸通红。我那夫人说是歪门邪道,不许再练下去,倒也丢了几十年了。”
谢青鹤问他练的什么法门,庄老先生叽里咕噜比划了一阵,谢青鹤只好笑一笑。
庄老先生学的“功法”,连歪门邪道都算不上,不知道是哪家江湖骗子胡乱比划的东西。说是炼气练得满脸通红云云,很可能是大夏天正午对着太阳“练功”,被烈日晒坏了皮……
刘钦啃完了一个猪蹄儿,方才把话题拉了回来:“我于易经上没什么造诣,听了先生讲解,方才知道蒋小郎于此道造诣甚深。既如此,蒋小郎为何要来庄园‘拜师’?”
“不瞒两位先生。”谢青鹤放下酒杯,说得很是诚恳,“我此生无心举业,只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奈何堂上两位大人不能释怀,总有田舍郎登天子堂的心思。如今借口拜师读书躲了出来,还请两位先生帮着打个幌子,好歹叫我清静两年。”
换了寻常学生敢这么要求,立时就要被骂个狗血淋头,说不得马上就要逐出门去。
然而,眼前这学生压根儿就不是学生。刘钦闻言差点喷了茶,庄老先生也是扶膝大笑,指着他没好气地骂:“你这小子不老实!戏耍你家大人,还要拖我下水!”
谢青鹤忙举杯相求:“还请先生周全。”
庄老先生笑眯眯地与他喝了一杯。这事肯定是要周全的,不说谢青鹤的才学不需要求教,单说谢青鹤刚来就治好了庄老先生的背痛,马上还要给庄彤看病,这就是庄家有求于他,关系必然要处好。
刘钦是个书痴,连忙问道:“可是要住下来?我那附近的院子就空着。”
他都没问过庄园主人庄老先生的意思,就把屋子给谢青鹤安排了。
谢青鹤笑道:“下午已经赁好住处了,在城东。”
“早该来问。在这儿住多好,吃喝不愁,再有学生帮着操持庶务。”刘钦非常遗憾。
庄彤突然问道:“先生既然要打幌子,隔三差五也得来一趟吧?”他很小心地将卷纸收起,也不让童儿碰触,亲自放回了书匣里安置好,这才走了回来,就侧坐在谢青鹤席边,服侍斟酒,“彤有心随先生学习书画经学,先生肯收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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