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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谢青鹤更是连问都不曾问过。
现在谢青鹤突然意识到,他错了。他错估了小师弟的性情,他就不该不问。
眼看着谢青鹤的眼神变得艰深心疼,伏传将头埋在他膝上,两只手都挂着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时候……我知道大师兄不是存心要打我,就是气急了要省诫我。我就是……”
他埋头不起来,拉着谢青鹤的胳膊晃,小声嘀咕:“我若是在大师兄跟前,大师兄亲自拿戒尺训诫我,轻些重些都是大师兄说了算。那……离了那么远,我也不敢敷衍了事,只好重重打了几下。”
谢青鹤刚才就想明白了。他是想小惩大诫,可是,小师弟就算能够领会,也不敢这么执行。
要么收起书信假装领过教训了,要么认真执行就绝不会留手。
“我也有些小心思。一则是害怕万一大师兄日后要验伤,二来……”伏传偏过脑袋,就着枕在谢青鹤膝上的姿势望向他,手指一下下抠着谢青鹤的手心,“如果大师兄看了我的伤,见我那么乖,是不是也会多疼爱我一些?”
谢青鹤缓缓将压在咽喉处的沉重咽了,尽量声息如常地问道:“那么,后来为何不曾给我看?”
伏传闷声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也顾不上这点了。”
他突然直身坐了起来,双手捧着谢青鹤的脸,忍不住上前吻了又吻,低声道:“大师兄,你看上去好难过。你是不是心疼了?我原本也不想提过去的事。我不是为了让你心疼,你不要难过。”
谢青鹤隔着衣料轻轻抚摩,说道:“上回问你臀上为什么有疤痕,你说是跟人打架留下的。”
伤疤愈合之后变得暗淡,不如新伤那么明显好判断,就伏传那个爱拼命的性子,他说跟人打架太过凶险身上留下伤疤,谢青鹤还真没有怀疑。何况,能看见伏传那伤处的时候,二人都比较激动忙碌,谢青鹤随口问了一句,哪里会想到伏传撒谎?
伏传还得安慰他:“大师兄,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做事荒唐,怎么告诫也不为过的。俗话也说,好了伤疤忘了疼,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都好了这么久了。今天若不是安安提及,我都忘了。”
提起安安,谢青鹤就更难过了。
安安是伏传的贴身侍女,可伏传为人极其体面,伤在那处,绝不可能叫安安给他敷药裹伤。那么,安安又是怎么知道伏传受过责罚,且让安安极其忌惮,直到今日都惊惧不已呢?
只能是伤处影响了伏传的起居,无法坐卧,才会让安安觉得非常可怕。
“养了几日?”谢青鹤轻轻抚摩,低声询问。
“也就是……一天就好了。”伏传不敢再说实话,撒娇地挂在谢青鹤颈上,“大师兄,不说这事了好不好?我年轻时总是做蠢事,那时候劳您辛苦训诲,如今还惹您伤心,摸摸……”
他拿起谢青鹤的手,怼在自己滚烫赤红的脸颊上:“我要羞耻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谢青鹤将他抱回寝室,点了一盏灯,就要重新寻找他身上残留的伤痕,伏传羞耻得想要把自己裹起来,不住推拒:“又不是没有见过,哎呀,以前都看过的……你还亲过……”
谢青鹤也不与他拉扯,从外室又拿了两盏灯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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