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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已经扶住了人,伏传就没去帮忙。他如今的小身板,想帮着搀扶一把,只怕会帮倒忙。
伏传在前面引路,将人带进了书房里。这间书房就在苏时景的屋子隔壁,离得很近。说是书房,其实柜子上也没几本书,有一桌一椅,旁边摆了几个落锁的箱子,还是苏梧友分家出来时装家当时所用,一直也没挪动过。
那车夫把人扶进来,脸都绿了:“小兄弟,这可有能栖身的地方?”
那受伤的人喘了口气,艰难地说:“那里坐下就是。阿福,落难之人,不要挑剔。”
车夫便把他扶到书桌前,让他歪在窄小的椅子上,勉强坐稳,大约是惊动了伤处,疼得冷汗大颗小颗往下流,脸色也更加苍白了。
这人伤得挺严重,看着也挺可怜,可是,伏传也不能做主让他去住隔壁。
隔壁的屋子也不独是伏传一个人的,大师兄还要住着呢。
他回屋翻了一套被褥,据说是许娘子的陪嫁,是有些陈旧,好歹还算干净。回到书房之后,把几个大箱子拼在一起,铺上被褥,好歹也是张床。伏传如今虽是穿着草娘的皮囊,可平素起居都是谢青鹤的品味,收拾起来各处干净妥帖,还拿驱蚊草烧了一圈,才请人去休息。
“可以了。客人这边休息吧。”伏传说道。
这就不是乡野村人的标准了。不说车夫看得心里舒坦,韩琳躺了上去,也觉得惬意了不少。
恰好灶上还有炖好的鸡汤,想着大师兄也喝不完,伏传又给韩琳舀了一盅来。
那自然是韩琳一小碗,大师兄一大碗。
架不住什么东西都是小的看着金贵。他拿个小碗装好送过来,韩琳看着还觉得挺讲究。
这边安置好了,汤也喝了,伏传才去对门看苏梧友。那请来的大夫正在冒汗。因为苏梧友一直在昏迷,这症候看着就很吓人,偏偏看了腿伤,看了脉象,又没有那么吓人。为什么会昏迷呢?
谢青鹤催大夫把苏梧友的腿伤处置了,免得日后瘸腿。
那大夫一边给上夹板,一边还在困惑,为什么会昏迷呢?
夹板上好了,谢青鹤又催大夫开些口服的汤药。
那大夫终于生气了:“你这小子,只管催促。你爹这症候凶险!无辜昏迷岂是什么不紧要的毛病?我来问你,你爹可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起居习惯?”
谢青鹤只好一问三不知。苏梧友这人比较自私,有时候会自己出去吃好的,若是剩下一口,就用油纸荷叶包回来给苏时景,若是不剩下什么,就让苏时景自己在家吃点咸菜蒸饼。
昨日苏梧友出去买草娘,在外边吃喝什么,谢青鹤是真的不知道。
——反正回家之后,他就没给苏梧友吃过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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