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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倒是想用女身历世修行,毕竟世上阴阳二极,寻常修者哪有如此神通,可以窥探另一极的神妙?但想法归想法,这不是也有具体难处么?不说别的,家里哪有女装给他更换?不都得蹭苏时景的衣裳穿吗?
家里没有草料,伏传去厨房找了些玉米和胡萝卜来喂马,飞电只吃胡萝卜,对玉米不屑一顾。
伏传不禁失笑:“你还挑嘴呢?大师兄,这是哪里来的马儿?很聪明啊。”
谢青鹤看着他。
他马上改口:“瓦郎。”
“屋里还睡着呢?”谢青鹤看着伏传喂了马,与他一起进屋。
苏家的小院还算宽敞,外边有鸡舍猪圈灶屋,屋舍则隔成四间,中间是堂屋,东边是苏梧友的卧房,西边则是苏时景的屋子和书房。苏梧友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伏传解释说:“我才给他补了一指头,应该还能睡上几个时辰。”
谢青鹤先去看了看苏梧友。如今大夫没有如愿请回来,苏梧友这腿就这么晾着,已经肿得老高,苏梧友也已经有了些虚弱发热的症候。若是等谢青鹤明天再去县城请了大夫来看,莫说保住这条腿,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
“虽是可厌之人,也罪不至死。”谢青鹤将苏梧友衣裳解开,让他浑身松快,又从厨房找了根擀面杖,套上一些棉花布头,在苏梧友的伤腿附近慢慢敲击。
他一边替苏梧友缓解伤情,一边跟伏传说话,把出门的遭遇都说了一遍。
“我有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你可记得‘卫林’此人?”谢青鹤问道。
他最开始入魔还记得去给魔类补偿心愿,常常要去科举做官,那时候还会读读书,翻翻史料。这些年忙的都是修行之事,这就有千万年时间没动过纸笔了,记得的东西也很有限。
伏传就不一样了,他这书读了也才几年,记忆犹新:“大师兄,粱安侯义子众多,多半是军中遗孤,他家里几个孩子有一本谱序,对外是将亲儿子与义子一起序齿的。他的第一个世子排行第四,名叫韩琳,卫应该是侯夫人的姓氏。”
“第一个世子?”谢青鹤记得,死在乌春的粱安侯世子是叫韩铁衣。
“韩铁衣是韩琳的弟弟。韩琳好像是折在了什么地方,倒也没看见相关的记载。只说粱安侯在韩琳死后,慨言美玉坚脆,徒有其节。就给其他几个儿子改了名字,分别叫铁衣、铁荣、铁战,最后这韩家三铁也都战死在乌春塞。”伏传解释说。
伏传提供的信息让谢青鹤渐渐找回了一点记忆,他又问道:“这时候粱安侯是不是还没有与阉党勾结?”
“大师兄是想说,韩琳之死,与河阳社那伙人有干系?”伏传想了想,说,“我倒是见过野史记载,说粱安侯是中了阉党奸计。原本是阉党故意害死了韩琳,嫁祸给河阳社,粱安侯不听河阳社辩解,一心一意投向阉党,从此以后勾结阉党大肆残害河阳党人……”
“所以,就是韩琳死后,粱安侯府才彻底倒向了阉党?”谢青鹤问。
“韩琳之死没有史料记载啊,反正我是没有见过。这就不大好说了。”伏传给谢青鹤的回答从不含糊其辞,不清楚就是不清楚,不会随意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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