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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袖手坐在竹席上,神色平静,眼神温和,看不出任何情绪。
单论身手,晏少英与伏传就不是一个层级。谢青鹤叫晏少英不必收手,晏少英也很迷信伏传的身手,打起来是真的凶狠残暴,有点完全不要脸的气势——他知道伏传不会伤害自己,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坑门拐骗打到伏传。
场下竹剑翻飞如花雨,竹枪挑起如飞龙。
晏少英竭尽全力,几乎是满场奔跑。伏传基本上站桩不动,让了一只手两只脚。
打得倒是很激烈。
咔嚓一声。
晏少英的竹剑劈散,有些傻眼。
云朝也没想到晏少英这么不中用,都是竹子,伏传的竹枪还好端端的,晏少英的竹剑居然劈开了花,事先也没有准备多余的。那,现在怎么办?现给削一把竹剑?还是干脆借把真剑给他算了?
谢青鹤没有理会云朝的馊主意,命令伏传:“弃枪。”
伏传便将竹枪竖在身边,弃而不用。
伏传常年使枪,本就习惯了拒敌六尺之外,这会儿本就站桩让了晏少英,弃枪之后,他借以御敌的距离瞬间缩短至一臂开外,对他而言,绝对是极大的限制。
晏少英马上就知道大师兄拉偏架了,这是给自己放水?还是想看看自己的拳脚功夫?
肯定是想看看,我拳脚根基好不好!他笃定这一点,再出拳时,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打伏传越发地不要脸,实在打不过,抱上去啃耳朵咬鼻子……把伏传气得半死:“你疯啦!”
谢青鹤轻敲茶桌。
云朝给他续了一壶茶,他吩咐道:“去拉开吧。”
这一场打得激烈又无耻,伏传脸上都是晏少英的汗水和口水,晏少英更是累得气喘吁吁。
谢青鹤原本想留他俩吃顿晚饭,斗成这样也实在不像话,说道:“晚些时候我让云朝给你送书单子去。你与小师弟回去吃饭吧。去洗一洗。满地滚得跟花猫儿似的。”
晏少英发现自己满身泥尘,还打烂了观星台不少开得鲜艳的花草,脖子上都是汗水,也很不好意思。若不回去洗个澡,也实在没法儿见人。他瞅了伏传一眼,说道:“是,谢大师兄。”
伏传跟着他从观星台出来,走到半路,突然说:“中计了。”
晏少英不解:“什么计?”
“你我若是爱侣,动手时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伏传说。
晏少英完全听不懂:“那是什么样子?打着玩儿吗?你早点说,我也可以假打啊。但是假打不是会被大师兄看出来吗?他试我根底难道不是为了我好?你若是爱一个人,会故意假打毁坏他的修行前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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