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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燕不切与时钦,时钦年纪小还在外门,也有进内门的资质。谢青鹤与束寒云就更不必说了,上官时宜是偏爱谢青鹤,可除了谢青鹤之外,他也不觉得天底下还有比束寒云更优秀的年轻人。
若伏传在寒山上找个道侣也罢了,一竿子叉到紫竹山庄去,哪怕与紫竹山庄有旧,他也看不上。
“师父,您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挑剔上了?若论门第,天底下还有哪门哪派能与咱们比肩?小师弟年纪还小,找个玩伴罢了。晏少英也还是个孩子,接到山上来调教些日子,功夫性情都能教。他俩自己欢喜,咱们做长辈的能宽容几分是几分,能扶持一程是一程,多大回事?”谢青鹤忍不住敲鼓。
因从前拆散他与束寒云之事,上官时宜对着谢青鹤有几分心虚,没好气地说:“吃你的茶!”
谢青鹤果然端茶喝了一口。
说到底,上官时宜并不怎么关心伏传的事,改口问道:“我看你最近是不是精神耗费得太多了些?隐有灵寂之色。”他在谢青鹤身边坐下,苦口婆心劝说,“你已琢磨出两门修法,功德上覆千载。寻常人一辈子能做一件事就很不得了了,你既除了魔患,又有《大折不弯》《内火炼真诀》出世,几辈子的功德都做完了,何必那么拼命?”
谢青鹤被劝说得一愣。这几年他忙着自己的事,飞仙草庐来得少,师父仍旧挂怀着他。
“他去了也有三年了。”上官时宜突然说。
谢青鹤一时竟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你若是觉得山居清苦,余生无趣,借着外门进修的时机,可往山下收罗一批弟子。”上官时宜将落在茶盘上的干茶叶撇去,“我知道情之一字没什么道理,从前也是为师见识得少了,总担心你的修为,做了些为难你的事。如今伏传都知道找个小子一起玩耍,青鹤——”
谢青鹤听他说完,觉得嘴里干巴巴的。怎么就说到我头上来了?
从前不许我与师弟好,如今又絮絮叨叨地念。谢青鹤有些不耐烦,不等上官时宜说完:“这事尝过滋味也就罢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喜欢的心情自然很好。可是,喜欢这种感情完全不受控制。若是所爱非人,感情越真挚,受到的创害越深重。谢青鹤是个极其特殊的受害者,他被伏蔚的幻毒折磨了近十一年。
曾经的喜爱是真实存在过的,也谈不上后悔。然而,一朝被蛇咬,心理阴影太大了。
在上一份感情中,谢青鹤得到的苦楚远远超过了那一点儿甜蜜,既然得不偿失,权衡之下,他自然完全没有心情去寻找或说接受另一份感情。
上官时宜叹了口气。他担心的就是这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好在上官时宜本身是个坚定的清心寡欲修行者,本来他也不支持世俗化的修行生活。谢青鹤的心理状态虽然不太对,达成的结果反倒与上官时宜坚持的修行态度完美吻合,他觉得也不算太坏?
谢青鹤又说了把半山桃李赐给伏传的事。
上官时宜压根儿就不在乎:“嗯。这事你安排就是,也不必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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