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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大师兄翻看记忆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走不下寒山了。”束寒云说。

在束寒云心中,他最大的错不是杀了多少无辜,而是用伏蔚的皮囊与刘妃苟且。这才是背叛了大师兄、让大师兄绝不肯饶恕的重罪。若早知道事情会败露,代价如此之大,他绝不会贪恋那一点儿卑怯的欢愉。

只是,为了在谢青鹤跟前自证清白,向谢青鹤证明他绝没有谋害之心,他宁愿受死。

“此事说来也不光彩。还请师父与大师兄留情,就不必点香进殿了吧?”

束寒云膝行上前两步,跪在上官时宜跟前:“请师父赐死。”

上官时宜侧头看谢青鹤的脸色,说:“你以为呢?”

束寒云一把抓住上官时宜的手:“师父,您素来宠爱大师兄,此事为何要让大师兄决断?求师父赐死!”他咬着“师父”二字,极深极重。

谢青鹤看着渐渐升上中天的太阳,说:“你与伏蔚互换皮囊吧。”

上官时宜与束寒云都很意外。

“你若死了,伏蔚地魂丢失,未央宫何人主持大局?这十一年,他吃人归吃人,野心归野心,与民休息、澄清吏治,不说千古一帝,也有中兴之风。你害了这么多人,往后余生,就代伏蔚好好治理天下,多照顾照顾天下百姓吧。当作赎罪。”谢青鹤说。

他显然早就有了决断,从捏断伏蔚脊柱、拘走伏蔚地魂的时候,就已经盘算好了结局。

让束寒云这样习惯了潇行天下的高手,蜷缩在伏蔚那具永远无法站立的皮囊里,让束寒云自谓的清冷高洁,落入伏蔚谄媚下贱的皮囊之中,这是比死亡更严厉的惩罚。

束寒云不禁问道:“那我……的皮囊呢?”

上官时宜也静静地看着谢青鹤,等着他的打算。

谢青鹤沉默片刻,说:“我亲自送你上路。”

束寒云浑身冰凉,看着谢青鹤许久,突然哭道:“师哥我错了……”

谢青鹤难耐地皱眉:“你不要哭。从前你哭,我会觉得心疼。如今你再哭,我只觉得刺耳。你为何要哭?这些年来,你做坏人不是做得很爽快么?难道是哭以后再也不能做坏人了?”

束寒云被他问得目瞪口呆。什么叫……坏人做得很爽快?

“我说错了吗?”谢青鹤问他。

束寒云脑子里轰隆隆地响。我喜欢做坏人么?做坏人很爽快么?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伏蔚总要背着他干坏事,他又不是伏蔚的亲爹,凭什么要为伏蔚做的坏事负责?伏蔚的身份又那么特殊。皇帝啊,干涉皇帝,岂非干涉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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