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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登天阁之事,上官时宜不会公开驱逐束寒云。可束寒云自己也明白,师门已不欢迎他了。
上官时宜的榻上放着小憩倚靠用的软枕,枕上挂着小玉件,又是一只展翅的小鹤。谢青鹤歪在榻上,靠着软枕,那只挂件和流苏恰好落在手里,下意识地被他捉住在指间摆弄。
伏传一边替师父牵纸,一边偷偷看大师兄的手。
哎呀,好害羞。以前师父歪在那里,玩那只小挂件的时候也罢了,现在被大师兄倒来倒去,感觉好羞耻——那挂件是他亲自画图打样,叫作坊的玉匠打磨出来的。
谢青鹤无意识地玩着挂件,神色冷淡地解释:“若查实束寒云也涉及以邪教栽赃伏传的事端,宗门或要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
上官时宜写字的笔停住,伏传也露出吃惊之色。
所谓清理门户,就和处死没有很大区别。很可能在处死之前,还要废去传承武功。
谢青鹤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可上官时宜和伏传都不会怀疑他的决心。谢青鹤从来就是少说多做的性子,杀人之前很少废话。他既然说“清理门户”,必然是已经做好了处决束寒云的准备。
“师父可还记得十一年前,我在龙城所中幻毒?”谢青鹤问。
上官时宜点头:“适才我替你诊脉,幻毒似有缓解。积淤的陈血也似乎排出了不少。”
谢青鹤不禁笑了笑,看着伏传的眼神很温柔:“这事多亏小师弟襄助。心情舒朗,茅塞顿开,吐了不少淤血出来。”旋即重归正题,“我近日才想明白,那幻毒不是冲着我来的。”
上官时宜对此并不惊异,低头继续写掌门令:“本是冲着我来的。”
“师父早已知道?”谢青鹤一愣。随后他又忍不住苦笑:“师父旁观者清,是我堕入情网、执于偏见,连这等微末伎俩都未看破。”
“他原本是想对付我。既然对我有恶意,天人感应,我自然会有感觉。反倒是你,你是被误伤,方才察觉不到他的恶念——那恶念本就是冲着我的。至于当初为何不与你明说……”
上官时宜已经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就从身边的柜子里取出钤印,落在纸上。
“你心爱束寒云。”
“无论如何,你总会护着他。他也并不知道伏蔚所做之事。偏偏又与伏蔚两身同命。我若告诉你真相,你除了为难痛苦,还能做什么呢?”上官时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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