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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各宫妃嫔皇子公主对伏蔚的遭遇冷眼旁观,也就特别理直气壮、心安理得了。好人看见好人受欺凌是会难过的,如果自己不敢出头,那么,假设被欺负的也是个坏人,心里就舒坦多了。
伏蒙带来的几个太监则堵在假山各处,不使人靠近围观。
其实,也没什么人敢来围观。有宫妃的仪仗远远地露了一个小角,许是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很快就退了回去,仿佛从未来过。
伏蔚在假山里哀嚎了几声。
伏传能听见伏蒙在里边捶打了他几下,随后伏蔚就没声音了。
这让伏传觉得心慌气短。
他不懂。
乾元帝和妃嫔能敦伦,那是因为妃嫔都是女人啊。
男人和男人……为什么也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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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伏蔚来说,这是个不眠之夜。
不仅因为他遭受了此生最大的折辱,也因为在熙和宫幽居半年的褚皇后,终于传出了死讯。
据说天擦黑时,褚皇后就出气多、入气少了。
宫人向守卫递了消息,要请御医。御医提着小灯笼一溜小跑赶来时,褚皇后就殁了。
这倒霉的御医就得负责向太医院汇报情况,太医院的折子递上乾元帝御案时,熙和宫的奴婢都没能出得了门——后宫居然没人向皇帝禀报,褚皇后殁了。
乾元帝正在跟新晋的美人郗氏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就叫等一等吧,天亮了再说。
伏蔚住在皇子所里,能听见熙和宫的哭声。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斗篷,不顾宫人的阻止,摸黑走了出去。
伏传跟在他的身后。
伏蔚在流血。
鲜血从裤腿流出来,沾湿了他雪白的袜子,落在他的软底鞋上。
伏传突然就明白了。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这样行事。
伏蔚没有去熙和宫。
他没有带宫人,也没有提灯,在黑夜中走向了太液池。
他仿佛看不见前面的池水,以为那是一片平地。撞撞跌跌地走上前,一脚踩了下去。
池子掘来极深,靠着岸边也有五尺碧波。伏蔚掉下去就被没了顶。伏传伸手想要抓他,堪堪在抓住他的前一寸将手握紧,到底还是没有碰到伏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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