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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小嘴都张圆了。
——还可以这样的吗?!
——居然不会被发现?!
——真的进来了!没有人看见!
……
伏蔚跟束寒云说小话,把人都撤了下去。
只要晃过了殿前侍卫的双眼,进殿之后,半个宫人都没有,谁来发现?
伏蔚毕竟曾被不平魔尊附身,又能与束寒云交换皮囊,再是天资不足,对各类玄功也稍有涉猎。谢青鹤与伏传才刚刚靠近,他就有了知觉,正想呼喝反抗,谢青鹤已封住了他的口舌。
伏蔚呼喝无语,摔了龙榻上的一只茶盏,眼看就要在地上砸出一朵碎花。
谢青鹤的手,稳稳当当地出现,连茶盏带茶汤,一滴不落地卷了回来,重新放回了茶桌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
谢青鹤将茶盏放稳,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伏蔚。
十一年过去,伏蔚老了。身骨变得伟岸,秀颜添上几分庄严。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仓惶逼宫、窃取帝位的皇五子,这十年,群臣跪拜,万民供养,他的日子过得太惬意舒适,太高高在上,连带着他整个人的气韵风骨都变得天差地远。
不过,在看见谢青鹤的身影时,他眼底展露出的那一丝错愕,犹有几分当年的底色。
他和束寒云一样,都没想过谢青鹤会进宫来。
谢青鹤也没废话迟疑,指间携出两道真符,倏地烧成烟灰,立时就有罡风激荡,天地间阴阳二气做出了回应。他在伏蔚额上贴上一道摄魂符,低喝一声:“摄!”
伏传连忙伸手给他。
谢青鹤将小师弟手掌一带,两个人一起飞入了记忆的虚无世界。
※
未央宫,某个深秋。
熙和主殿传来女子悲戚绝望的哭泣,仿佛能传得很远很远。
偏殿门口守着几个老宫女,将年幼的皇子拦在宫室中,口中温温柔柔地哄着,无非是娘娘安好,娘娘无碍,小殿下吃好睡好安稳度日,就是娘娘最大的倚靠云云……就是不许皇子出去。
那小皇子气得直跳脚,偏偏身弱力小,冲不破宫女嬷嬷们的温柔大网,只得大声尖叫。
谢青鹤木然站在床前,看着年幼的伏蔚发飙。
这不是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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