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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对他并没什么期望啊,只是想告别罢了。”忽然,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厉行是在吃醋。他不禁有点开心,慌忙笑着解释:“厉哥,你吃醋啦?嘻嘻,我和他只有兄弟情分,没别的!你别误会!”
“你嘻嘻什么?!看我气急败坏,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我,我也不知道我嘻嘻什么。”他喃喃道,又朝厉行挤出一丝天真无邪的微笑,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岂料,厉行竟更加暴躁,大吼一声摔门而去,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语:“你去跟他告别吧,见了他就别再见我。”
“你还没给我涂护发素呢!”
何须归垂着湿淋淋的头发呆坐片刻,只好放弃护发素,戴好干发帽。把地上的一大摊水擦净后,他反复拨了几次厉行的电话,没人接。
公寓虽小,此刻却也格外空荡。
他吹干头发,打开购物软件浏览零食,忽然想看看前些天厉行送自己的大衣多少钱。看见价格后,他吐吐舌头,足够吃几十次肯德基了。
之后,他又在厉行的收藏夹里发现了这件大衣,加入时间是一年以前。那时,他们还不认识,肯定是一直没舍得买吧。
他琢磨片刻,发信息道:“假如你这么在意,那我就不见他了。过年时,你帮我跟他告别吧?”
走进“搏击俱乐部”时,厉行眼前仍在不断浮现出,何须归嘴角那抹天真而诡异的讥笑。
他自诩沉着冷静又理智,也明白冷战只会加剧猜疑,而无法解决问题。但人体不是APP,任何情景下,都能准确做出交互反应。
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像一只河豚,马上就要气炸了。死小子,找你师兄帮你系鞋带去吧!还让我帮忙告别,怎么想的?我会高唱《好日子》的同时送他一拳,来祝他春节快乐。
“厉行,你怎么才来啊!再晚点我们都走了!”一个同学院的大三学长迎上来,热情地揽住他肩膀,“快来打两场,等会儿聚餐去。”
有人扔来一副拳套,他没有接,任由它砸在胸口,而后弹落在地。他直直地盯了它几秒,抬头弯起唇角,颇为桀骜地扫视一周:“谁敢跟我比裸拳格斗?”
学长一愣,笑着说:“社团规章上都写了,要保护好自己和同伴。咱不玩那个,打人的关节挫伤,挨打的鼻青脸肿,太暴力了。”
“都要放假了,挂点彩也没什么。”厉行慢条斯理地说,胸口烧着一团火,胸腔如高压锅。此刻,他只想狠狠打一架,或者被打也可以,把这口气出了。
“你当然不怕啦,你那么厉害,挂彩的肯定是我们啊。”有人说道。
“那你们一起打我吧,”厉行惨笑一下,抓起学长的手往自己脸上比划,“好学长,来揍我一顿吧,别客气!”
“唉,你这是干什么?”学长竭力压下他的手,笑着揉揉他的肩,“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别难过——”
“我没不舒服,你说啥呢?”
学长犹豫一下,压低声音凑近:“整个经贸院都知道,你只有半个肾,所以才被遗弃。这不是你的错,只要保持健康的生活作息和饮食规律,半个肾也能坚持很多年。”
“半个肾?草,谁TM造的谣?!”厉行的眉头狠狠皱起,胸口的怒火又加了一把干柴。自己原装童男,至今保持出厂设置,每天早晨都生龙活虎,什么时候就剩半个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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