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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澹凰派幸存的弟子,曾亲眼见识过大魔头雪留衣的武功,和这位小师傅展现的全然不同,发功时也没有吟唱。”
“阿弥陀佛。佛法无边,众生本是一体同源,更何况天下僧侣。”冲直方丈总结性地开口,算是不再怀疑他们的身份,“天寒地冻,诸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还是聊正事吧。这二位道兄虽不在受邀之列,也可为除魔卫道献一份力。”
“不敢当,不敢当。”厉行拽着犹在兀自舞蹈的外甥钻进人群,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站着,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的后背已经湿透,阳光之下,茂密的发丝间闪烁着细汗,一片晶亮。
“诸位豪杰义士,今日齐聚一堂,共襄义举……”任平生沉稳开口,温和清朗的声音以内力传遍山野,令人如沐春风而不失威严。
何须归也松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这才发觉没有握剑的左手微微刺痛,是指甲抠破了掌心。他活动一下手指,抬头侧目,正对上师兄意味不明的注视,不知已盯了自己多久。
“我没说错吧,果然是两个野和尚。”在师父致开幕词的声音中,师兄轻声道。
他也轻轻地回应:“我也是刚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一句冷幽幽的话语,伴随一声轻叹送到耳边:“我该带你一起走的。”
“什么?”
“绿湖山庄,我该带你一起去,这样你就不会认识他。”
厉行和欧阳豆既是舅甥也是铁哥们儿,终日形影不离,而师兄说的却是“他”,不是“他们”。但他立即领会,师兄指的是前者。
“我们从不曾分开过这么久。”师兄继续说道,“从前,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无话不谈。现在,你学会了瞒我、骗我,甚至于躲着我。我问你,前两日|你在哪?”
我在图书馆陪慎虚复习,还吃了小郡肝……何须归垂眸不语,以为师兄终日陪在冯姑娘身边,没空在意自己的去向。
正绞尽脑汁编谎话,又听师兄道:“你终归还是气我没和你商量,就定亲了,是吗?在冯姑娘缠上我之前,我也没想过。壮大本门是我的责任,我没办法。”
“虽然过于突然了,但我理解。”
“我该带你一起走的。”师兄又重复一遍,语气虽淡,却流出一丝悔意和不甘,他极少会把同件事说三回,“有的山民在冬天开采石块时,会把水灌进岩石细微的缝隙。水结成冰后,岩石就碎裂了。忽然之间,就成了你和我,而不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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