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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登时魂不附体,又惊又喜,罩门阵阵发热:“他舅妈,你、你别这么突然,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抵抗得极为敷衍,同时对外甥飞快使眼色。
欧阳豆会意,伴随着一声单身神犬之幽怨叹息,退到门外。
“嗯嗯,嗯嗯。”
何须归喉咙里接连溢出某种急切的催促和请求,眉心微蹙,双颊潮红。既然是二人世界,心上人又突然开窍般如此主动,甭问是何原因,面对千载难逢的良机,不上还TM算是爷们吗?完事了再问不迟!
厉行嘴里说着“慢点,不急”,同时火急火燎地拥着何须归坐在床边。虽然他很想快进到浓情蜜意的时刻,但还是竭力保持着温柔和克制。他轻轻抚上对方的脸,慢慢靠近,打算先告别彼此的初吻,再致敬彼此的罩门——
“嗯嗯嗯!”何须归五官扭曲,用手推开他的脸,侧头对准他的肩膀,将口中的药悉数吐在伤处。随后掩唇干呕,又扑到桌旁提起茶壶猛灌。
“这……我有那么糟糕吗,居然把你恶心吐了。”原以为春宵难得,可尚未上路就翻车。厉行苦笑起来,这真是尴尬他妈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直到何须归从他衣服撕下一条布,裹住他肩膀,他才意识到那是药膏,难怪阵阵苦香。
“可苦死我了!”何须归边包扎边咧嘴抱怨。
“原来是要上药啊,唉。”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我?我啥都没想。”我TM啥都想了!!短时间内品味了人生的潮起潮落、风雨变迁,厉行不甘地盯着他的动作,问:“以后天天都用嘴上药吗?”
何须归舔舔嘴唇,英气的小脸因苦涩而皱成一团,浑身直打哆嗦,说道:“放心,这药很灵的。你伤得轻,只涂一次就会痊愈。”
“怎么不撕你自己的衣服?”
“你的比较难看。”
二人相视一笑,聊起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聊天南海北的奇异帮派,总有说不完的话。许久,畅谈被敲门声打断,有人牙齿打着架颤声问:“都、都一个多钟头了,你、你们好了没啊?外面可、可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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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八,公历已近11月末,距武林大会开幕还有不到两天。
图书馆自习区内,只有沙沙的翻书、写字声,偶尔一声轻咳,和保温杯里的水流经喉咙的咕噜声。
这样的背景音类似于白噪音,比绝对的安静听起来更舒适,也更容易让人集中精神。也因此,才显得擤鼻涕的动静格外突兀。
“哼——哼——”
欧阳豆怀抱纸抽,用力擦拭通红的鼻尖,眼神因鼻塞而湿润迷离。厉行的目光从书本上抬起,转了转笔,轻声提醒:“小点声,跟你舅妈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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