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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折阳只是威胁乐安日日供奉伞就放过她,并没帮乐安达成什么心愿、做成什么事,供奉稀薄也是正常。
他叹了口气,本以为这小鬼好骗,看来是白折腾,明日只能好好问问乐安有什么遗愿未了。
临睡前,他照例做了一片锁魂符扔了出去。
锁魂符绕着室内乱飞,片刻又飞回到折阳面前,掉落在地。
荆悬的尸体是折阳亲手埋的,墓是折阳亲手建的,这九百年除了他,几乎没人去过荆悬的墓,可以说荆悬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一半魂灵,如今连半点痕迹都找不到。
淡淡的烦躁又袭上心头,折阳转身回自己房间。
他一动,荆悬立刻紧紧跟上。
折阳只当看不见,走到门口回身推了荆悬一把后立刻关门,将荆悬挡在了外面。
荆悬站在紧闭的房门口,漆黑眼眶中的两点红光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房门。
房间内静悄悄的,折阳没再说话,似乎是睡觉了。
没有折阳在身边,白骨好像死物,静静地站着,任由黑夜将他包裹。
直到半夜,伞铺里静悄悄的,乐安和布偶猫都睡在了外室。
伞铺外,惨白的月光下,几道黑影爬过墙壁、路面慢慢靠近伞铺。
黑影张牙舞爪,在靠近伞铺一米左右时,折阳左耳上的铜铃耳坠急促响了起来。
他猛地起身,还未从床上下来,卧室的门就被嘭的撞开,荆悬冲了进来,一身白骨在黑夜里更显惨白诡谲,身上的地狱召纹仿佛活物一般在他的骨架上微微爬动。
折阳只觉浑身一凉,就被白骨抱入怀中,周遭都被白骨身上的黑气缠上,快把他缠成一个茧。
左耳的铜铃耳坠还在叮铃作响,折阳好不容易从荆悬怀里探出手碰了碰左耳的耳坠。
铃声消失,周遭的阴气还在。
卧室的灯突然被打开,布偶猫和抱着伞的乐安站在门口。
布偶猫神情严峻,人立起来看向窗外。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恶鬼?看样子是奔着你来的。
乐安瑟瑟发抖:
恶鬼?吃人的那种吗?
布偶猫一愣,它没想到乐安一个鬼,对自己的同类这么惧怕,下意识地问她:
你能闻到这房间里的香味吗?
乐安茫然摇头:
香味?什么香味?
布偶猫的猫眼眯了眯:
从折阳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乐安迟疑问道:
老板喷香水了吗?
这回轮到布偶猫惊讶了,它虽然没折阳那么愤世嫉俗、厌恶人类,但也从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绝对善良的存在,没想到乐安一个鬼,却单纯干净的丝毫不受折阳血肉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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