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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阳推开内室的门,露出里面的一片烛光。
比起亮堂的前厅伞铺,内室并无灯光,四面墙全是分开的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里都摆着一支蜡烛。
大部分的蜡烛都在燃烧着,发出幽幽的烛光,小部分蜡烛已经熄灭了,只在原处留下一滩烛泪,还有一部分蜡烛并未点燃。
一面墙中央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位长发软甲的古代人,像是个将军,却只有一个颀长挺阔的背影,看不到正脸长相如何。
折阳走进去,站在画像前沉默许久。
位于右侧墙壁角落,一只崭新的蜡烛突然自燃起一簇火苗,火苗茁壮,看似能燃烧很久。
这只烛火亮起后,屋内自起一阵微风,微风拂过折阳耳边的碎发,掀起画像一角,又慢慢落下,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人偷偷亲了他的脸颊。
终于攒够了。折阳喃喃道。
他看着画像里的背影,神情复杂,久久不再言语。
布偶猫走过折阳身后,来到内室一角的古朴桌案旁,猫爪踩了踩落在地上的一本摊开的古籍,勾着爪子翻过一页,继续看了起来。
一年多前,它因意外来到伞铺留了下来,对这里的了解大部分靠这堆明明价值连城却被随意乱扔的古籍。
它从折阳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画像上只有背影的男人名为荆悬,曾是古国烈战的储君。
烈战国,渺小到只在历史书上存在几行的国家,因史料缺失,如今关于烈战国的资料并不详细。
但在折阳这里却有着很多关于烈战国的古籍,甚至是烈战国当时朝代的书。
因为折阳就是一名烈战国人,一个活了九百多年不老不死的怪物。
布偶猫看了眼站在画像前罚站似的折阳,低头继续看面前的古籍。
它从这些古籍上了解到了很多关于画像上荆悬的事情,却从未在这些书里看到关于折阳的一字半句,也是奇怪。
烈战国是一个迂腐又弱小的国家,在荆悬的父亲荆冲在位时灭国于敌国侵略,因敌国并非仁义之国,侵略时屠了烈战不少城池,死伤无数。
因古籍并未记载,布偶猫只知道折阳似乎是储君荆悬的伴读,两个人情谊颇深,曾约好放下一切一起逃亡,但最终荆悬失约。
荆悬留下了折阳,带着不过百人的渺小军队与敌国死战,争取到了半日时间帮助烈战国都城数十万百姓逃亡,最终惨死在国门前,尸体被悬挂在城门任由飞鸟啄食,后尸体莫名失踪。
布偶猫看到这里,又抬头瞄了眼折阳。
古籍里没提到折阳的名字,但有一句提到储君荆悬有一伴读,情谊深厚日日带在身边,灭国后失踪,布偶猫猜这个伴读就是说的折阳。
只是情谊深厚
什么样的情谊能让一个人为了复活另一个人执着成魔,挣扎九百年不死不灭,只为帮另一个人积攒供奉功德助他复活?哪怕自己成了不知疼痛、无法死亡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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