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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眼看着就落山了,尚喜终于没耐住,走到书案前接替了小太监研墨的工作:陛下,该用膳了。

先不吃。慕襄侧头垂眸看了眼砚台,你磨得也没国师好。

尚喜:那自然是,普天之下也只有您一人能让国师大人为其研墨了。

他心里门儿清,虽然今日没跟着进未央宫,但慕襄是去干嘛的?是去练字的。

可未央宫没有宫女太监,慕襄也没带人,那可不只有他们自己亲自研墨了。

谁料这话非但没让慕襄高兴,反倒叫他阴了脸色,尚喜这才反应过来,差点没呼自己一巴掌。

他赔笑道:陛下不必介意前太子和国师大人的师生关系,要奴才说,国师大人对陛下可比对前太子温和多了,前太子应当也没有国师大人亲自为其研墨的荣幸,毕竟哪有老师为学生研墨的?

油嘴滑舌。慕襄冷哼一声,照你这么说,国师这是把孤当什么了?

尚喜斟酌半晌,估摸着能让慕襄高兴点的话:是主君,亦是友人。

慕襄为自己凭空比慕钰高了一辈,心情微妙地上扬了几分。

可随后又有些不明不白地不甘心,只是友人吗?

慕襄顿了良久,问道:未央宫的晚膳可送去了?

尚喜:御膳房已经在备了。

慕襄打开一个折子,批注后放到一旁又道:密室那小鬼怎么样了?

精神怕是出了点问题。尚喜犹豫道,惧光。

慕襄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这就不行了?

尚喜捉摸不透慕襄的心思:怕是坚持不了几日。

慕襄脸上笑着,声音却很冷:那就带上他去会会皇兄吧。

昏暗的牢房里,慕钰一如之前一样,四肢被铁链牢牢锁住,颇为凄凉地跪在圆台上。

牢门突然被打开,慕钰眼皮微动,却没有抬眸。

直到听见一道踉跄的脚步,他抬起头,看见了神色恍惚的常青。

他脸色铁青地望着后面如闲云野鹤般的新帝:慕襄!

大胆!尚喜比慕襄先一步冷了神色,陛下之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慕钰疲惫地闭上眼,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放过常青吧。

孤没什么想要的。慕襄掐住常青的下巴,他对孤来说唯一的用途,就是让皇兄你过得不痛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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