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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走走停停的,天又黑了下来,她寻不到新的山洞,扁着嘴揽着他就哭。
聂衍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原先遇见土蝼都没想舍弃的肉身,眼下竟有了舍弃的冲动。
却邪剑连忙削了一处山坡,硬生生挖了半个岩洞出来,然后拉着坤仪过去。
“你真的好厉害啊。”坤仪忍不住盯着却邪剑,双眼发光。
却邪剑一直很厉害,但从未被这么夸奖过,当即有些飘飘然,在空中挽出了个剑花。
聂衍的神识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剑花一僵,它老实地耷拉了下来。
“怎么了?”坤仪伸手摸了摸它的剑柄,“刚刚还很开心。”
却邪剑委屈,但却邪剑不说,只依在她身边,蹭了蹭她又有些脏了的黑纱裙。
这个山洞里就没床也没被子了,坤仪扛不动那么多东西,索性只带了火折子,晚上就偎在火堆旁休息,白天再继续顶着雨水赶路。
老实说,坤仪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么多苦头,若是把聂衍扔在半路,她也能早些脱困,可她就是不扔,咬着牙顶着伤,愣是花了三天的时间将聂衍带出了森林。
远远的,她看见有瞭望烟在西边的方向冉冉升起。
眼眸微亮,她想跑过去,但三天的野果子实在让她没多少力气了,脚下一个踉跄就跌进了泥水里。
却邪剑着急地围着她绕了两圈,她也没能爬起来。
庆幸的是,远处有东西朝这边来了。
雨水瓢泼,那东西一甩尾巴,将坤仪驮在了背上,瞥一眼旁边的聂衍,他淡声道:“亏你那么厉害,竟能连累她至此。”
那是一尾漂亮的鲤鱼精,在雨水里显出了巨大又华丽的纯白原形,说罢,也不管聂衍,小心翼翼地驮着坤仪就游向了塔楼。
却邪剑看得直嗡鸣,上前想斩它,却被聂衍叫住。
“去找淮南来接我,他们在南侧一里外的位置。”他淡淡地道。
却邪剑扭头,立马朝南边刷地飞出去。
兰苕在塔楼上等了好几天,眼看着要绝望了,却突然听得宫人喊:“兰苕姑姑,殿下回来了!”
眼眸一亮,兰苕踉跄着下楼,远远地就看见七八个宫人围在塔楼底下,见她过来,众人散开,露出昏迷不醒的坤仪。
坤仪身上穿着一件锦鲤色的流光外袍,里头却还是之前的黑色纱裙。仪容还算整齐,但脸色十分憔悴。
“快,将殿下扶到塔楼里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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