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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推开房门,跌进柔软的床里,几乎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中。
入睡之前,她想:这么多世界的位面,宋淮越的性格最温和,最像她的丈夫纪淮深。
约莫是因为睡前的迷糊乱想,她在梦里梦见了他。
那是一段乔熙没有任何印象的记忆。
西雅图破旧的阁楼,她被自己的唯一至亲,她的亲生舅舅关在里面,逼仄的空间,日日的死寂氛围,真是叫人发疯。她一开始还不停地求救,可是却一直得不到任何救援,到最后她心如死灰,干脆不再挣扎。
她听那些照顾她的那些人都说,她是疯子。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她看见了纪淮深。
他站在门口,光影和灰尘就在空气中盘旋,他身处其中,好看得就像油画里的人。
而她如同丧家之犬般蹲在地上,仿佛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只是傻傻地看着他惊怒痛惜的眉眼。
在乔熙的记忆中,她从未见过纪淮深如此愤怒。
她听见他说:“房间里面的人是我的未婚妻,你敢非法监禁她,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让你把牢底坐穿!”
咬牙切齿,冰冷狠戾。
“纪爷......”中年男人分明战战兢兢,却还是字字确凿地说:“乔熙是个疯子,她有反社会人格。”
而纪淮深一脚踹在了还想喋喋不休的男人的腹部,之后用尽全力撞开了那扇门。
砰的一声,灰尘攒动,光线被铁门的晃动切割得支离破碎。
画面中的乔熙下意识用手抱住自己的双腿,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在地上,像受惊的小动物,眯着眼看着他。
“小乔不怕,”他听见他的语气,温柔到叫人心碎,满满的小心翼翼,他说:“不怕,我来接你回家。”
而她再度抬头,眉眼漠然,已经不见慌乱。她不做任何反应,任由他将自己抱起,却在他起身的那瞬间,用力咬住他的肩胛。
是夏日,单薄的白色衬衫有血渗出来。
而他只是沉默地梳弄着她的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说:“我的小乔有我撑腰,想怎么样都可以。”
乔熙在梦里看着纪淮深肩膀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想要阻止那个发疯的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
好不容易她终于伸出手,似乎能够将那个发疯的自己推开,却有一道声音将她唤醒。
“乔小姐,你该起床了。”是赵婶。
她睁开眼,目光还有些涣散。
女人怜爱地看着乔熙一头冷汗,神情恹恹的样子,暖声道:“乔小姐做噩梦了。”
乔熙不说话,只是从床上起身,之后飞快地离开了房间,折身推开了一旁沉重的乌木大门。
那是宋淮越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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