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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晼愣了半晌，恍惚想起那天在夏初家里，陆煊和裴佩说的事，与陆煊二人相视一笑。

“我知道。”

沈文博全然愣了，“你知道？”

“裴佩和阿煊都没有瞒着我的意思，而且那天我后来在场。你大概并不清楚，利用陆家做靠山的主意，不是裴佩出的，是阿煊出的。我想沈昱那边也一样。

我能够理解你这种思想。但是，我请你用心去看。你没有和裴佩接触过，单凭这些表现就认定她不过是个玩弄沈昱感情利用他达到自己目的的坏女孩。这对裴佩不公平。

我和裴佩认识好几年了。当初，我刚回国，人生地不熟，是遇上她。她知道我的情况，帮我找了培训班应付高考，还私自利用裴家的关系帮我搞定的学籍。

我当年手上的钱不够，她借口和家里关系不好，故意出来租房子住，骗我说一个人害怕，让我陪她。用这种办法帮我省下房租，还包了一日三餐。可以说，如果没有她，我估计熬不到之后签约华海。也上不了大学。”

沈文博怔愣，就连陆煊也愣了。一个当时还不满十八岁的女孩，漂洋过海回来，虽然是华国人，却常年居住国外，国内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他有想过，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今日突然听到这些话，心头一阵阵发酸。

沈文博眼睑垂下来，“对不起。我……”

顾晼摇头笑起来，“你误会了。我说这些不是想要勾起你的愧疚，更不是想要你的同情。事实上，我过得很好。我只是想告诉你，裴佩不是你以为的坏女孩。她和沈昱是出自真心的。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用心去了解过之后，再下判断。”

“我……”沈文博张了张嘴，“好！”

顾晼弯腰，九十度鞠躬，随后与陆煊并肩离开。

沈文博瘫坐下来，看着眼前一份日记，一份财产资料，久久不语。

内室的门打开，何明义从里头走出来。

沈文博嘴角扯出一丝并不好看的笑容，“你赢了，不论是露露还是阿晼，你都赢了！何明义，你真是好手段，二十四年，你骗了我二十四年了！如今即便真相大白，还是有本事让阿晼肯认你却不肯认我。”

与他的心塞和不甘不同，何明义显得平静许多，他慢慢在沈文博对面坐下，直视他，“你错了。对于白露，你我都没有赢。在这段往事里，没有赢家，只有输家。输的最惨的就是白露自己。她如果没有那么爱你，就不会那么恨，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而阿晼……”何明义一笑，“幸好，阿晼不像白露，她走出来了。其实我没有想过她要认我。认不认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她过得好就行。沈文博，我想这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

沈文博呆呆看着他，好一会儿，开口道：“你说得对。只要她过得好久行。我确实不应该奢求太多，也没有资格奢求太多。”

沈文博转过头，终究将那份财产资料递了过去，“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