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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忘记,”昼打断了他,“你只是受到了星曜石的影响,不用在意。”
“……”
黎并不是想说这种话,但他那些倾诉衷肠的话语,在昼冷淡生硬的态度之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很晚了,我走了。”黎说。
他不停下坠的心脏终于落了地,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将茶杯递给昼,逃似的离开了。
二十在黎离开之前偷偷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它依然想找机会把主人的恶行告诉昼,可它看到那黑魔法师一口喝掉了杯子里早就凉透的水,而后颓然瘫坐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很久。
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天?就是在那一天,他下定决心要离开黎。
大概是拥有黑魔法师血脉的原因,昼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他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却只昏睡了半天,深夜时分就醒来了。他醒来时躺在柔软的稻草铺就的床上,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衣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被好好清理包扎过了,用的还是干净的白纱布,也不知道黎是从哪里弄来的。长久的流亡生活,让黎对处理伤口非常在行。
他用手撑着身体坐起身来,掌心的纱布上立即泛出红色的血渍,他疼得一哆嗦,惊动了趴在他旁边的黎。黎翻了个身,无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安抚般喃喃道:“还早呢,继续睡吧。”
黎的脸色很苍白,应该是累极了,话音才落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来把昼搬回这里花了他不少力气。他睡梦中亦皱着眉头,这是一直以来的坏习惯,昼用指腹戳了戳他的眉心,而后用手掌轻抚他凌乱的头发,黎总是不爱打理自己的头发,明明梳理整齐之后,也是一头漂亮的金发。
昼想象着黎将他背回这里的画面,想象着他纤瘦的身子苦苦支撑着自己的画面,然后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他。
这个动作牵动了昼身上多处伤痕,可他却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他刚刚抚摸过的黎的头发,因沾上了自己的血,发丝断裂蜷曲,迅速化为灰烬。他手上缠绕的绷带,也像是被火焰灼烧过,早已发黑变形。
他的血开始有了腐蚀能力。
虽然关于黑魔法的事父亲一直绝口不提,但昼偷偷翻阅过父亲书房里隐秘的藏书。他知道,黑魔法师的血会有这种能力,如果黑魔法师的后代在未进行魔法修习之前就有这种能力,说明其后代很好地继承了前代的魔法血脉,这意味着他们将是天生的黑魔法师,不能再修习除了黑魔法以外的其它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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