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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人早,平时因为注重修饰,总是及时染黑,配着英俊儒雅的面孔,反而显得比同龄人年轻。半年不染,当然就现出老态来。身边人看惯了,虽然有所察觉,如何比得上方思慎陡然目睹。父亲满头华发带来的冲击力,一下子让他无法接受,几欲崩溃。

原本这人世间,唯有时间是永恒绝望的,唯有真情是永恒温暖的。其余种种,无非点缀。

什么原则立场,是非对错,此时此刻,怎及得正在老去的父亲重要?

方笃之看见儿子掉眼泪,愣了一愣,马上起身走过来:“爸爸挺好的,别担心。”心里又酸又甜,软得一塌糊涂,多想像许久以前那样,把他抱在怀中哄上一哄。最终也只伸手揩了揩脸颊,叹息道:“傻孩子……这也值当哭?要是爸爸死了呢?”

方思慎正伤心,听见这句,整个人似乎一瞬间空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住雪白的墙壁,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方笃之追悔莫及。他一时疏忽,竟忘了这是个死过一次爹妈的孩子。

拉起他的手,慢慢带到床边坐下。故作轻松笑道:“圣人云,老而不死是为贼。你看这荣誉称号我是不是堪称当仁不让?来日方长,只要你不嫌弃,爸爸就一直陪你。”

也就为了哄儿子,方大院长舍得这样糟践自己。方思慎从暂时性打击中恢复过来,也笑了:“爸,你要这么讲,那我算什么?”

他本来并非这样容易失态,当年经历蒋晓岚与何慎思的逝世,一个长期失常,一个孱弱久病,某种意义上,年幼的他很小就有顶梁柱意识。然而到京城之后,全然陌生的环境令他惶恐,偏偏方笃之又分外强势而周到,让方思慎第一次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开始习惯依赖心目中真正的父亲。所以他才会对方笃之那句话反应过激。

方思慎接下来便细问父亲病情。心里也知道高血压高血脂什么的,纯属吃吃喝喝作出来的富贵病,免不了埋怨几句。方笃之唯唯诺诺,插科打诨,只图逗他开心。曾经如何暗恨对方无情狠心,哀戚得像个怨妇一样,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天底下谁也没有自己儿子好。

父子俩说了一阵,方思慎想起等在外间的高诚实:“爸,高师兄还在外面。”

“啊,是吗?”方笃之提高音量,扬声道,“诚实,早点回去吧。开我的车,注意安全。”

高诚实应了一声,准备走。

方思慎站起来:“我送送高师兄。”

方笃之于是跟着走到客厅,对儿子道:“这些日子,诚实最辛苦了。”

行政上的事,可以指挥秘书,教学上的事,可以出动学生。高诚实两者都不算,却常替他出面,相当于贴身总管。

听父亲这么说,方思慎更惭愧了。儿子未能及时尽孝,居然麻烦一个外人。他当然知道是人皆有所图,但用心的程度还是有区别的。很感激高诚实对待父亲这般贴心可靠,礼数周全地直送到电梯前。

电梯恰好刚过去,还得一阵子才能到这一层。

高诚实问:“师弟最近忙什么呢?”

“导师拿到个项目,就忙这个。”

“什么项目?”

“上古文字数字化,挺繁琐的活儿。”

高诚实脸色微变,露出犹豫模样,吞吞吐吐:“是这个项目啊……我记得去年院长说要替我们古夏语研究所拿下来。还说上古文字是弱项,急需引进人才,加大投入……怎么叫你们那边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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