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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与谢家有些交情的人都知道,这位小公子自出生起便是特别的。谢府书香门第,事事讲究,一直以来有个规矩:祖辈早早选好了一些字,排在手札里,每一代后人取名时,按年岁排辈,排到哪个便叫什么名,以表家学传承。

按照代代流传的《谢氏名札》,这位小公子本该叫“琅”,取君子高洁如璧之意,也是个好名。可临到登名入册的那天,江畔连绵数月的晦雨终于停了,天光乍泄,天色骤然见晴,日光和和煦煦,满照钱塘。原本滚滚的江潮即退即歇,江岸百姓开金笼、放雪衣,折柳相庆。谢府当家的老爷觉得这是个好兆头,落笔时笔锋一转,将常有人用的“琅”字改成了“问”。

问,遗也,上天之馈赠。

见过谢问的人都说,这位谢府公子芝兰玉树,朗月入怀,确实担得起一句“上天之馈赠”。这本是夸赞的话,可传得久了,便总有人以为这位小公子是个规规矩矩照书长的模板,立如松、坐如钟,优秀归优秀,难免无趣。

那真是误会大了。

谢府上下的人,尤其是看着谢问长大的老仆心里门儿清,这位公子跟“规矩”二字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他或站或走时,身形确实笔直好看。但他更多时候喜欢倚门靠柱,有时手里握本书册,有时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喂着池里的鱼。

也许因为他总是未语先笑,明明没型没款,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无礼。用谢家世交户部高侍郎的话来说,这小公子身上有股王孙子弟独有的气质。

老话常说,字如其人。那时候谢问的字与后来他手把手教闻时的大不相同,细究起来,其实缺了筋骨力道,经不起琢磨。但那股走马踏花的潇洒劲儿实在令人赏心悦目,引得好一批人临摹效仿。

高侍郎文人出身,别的爱好没有,独独喜爱收集字画。他是求字求得最勤的一位,不论因公因私来谢府,临走前总要绕至后院书房,抓着谢问亲爹做幌子,找谢问讨幅字,每每开口都是:“巧了世侄,世伯手里刚进了一卷裱字用的绫绢……”

那日好像是休沐期。

谢家老爷刚接了一纸调令调入太常寺,高侍郎和几位朝中友人闻讯而来,在会客堂聊了一个晌午。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无非是些朝中琐事,无关痛痒,最后也是一如既往的宾主尽欢。

转而去用午膳前,高侍郎又犯起了老毛病,想去后院“转转”。谢老爷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小九九,习以为常地比了个“请”的手势,便自觉充当起了领路人。其他几位友人一听还能带几幅字回家,那当然是满口应着“好好好”,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结果书房空空荡荡,不见谢问影踪。

众人在连廊拐角撞上了两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那俩丫头估摸着八九岁,身高、模样都差不离,杏仁眼,尖下巴,生得娇俏讨喜,再加上年纪尚小,就算冒失也让人恼不起来。

高侍郎对谢府的人熟得很,自然也认识这俩丫头。她们是谢问身边那个老仆的孙女。老仆命不好,儿子儿媳走得早,给他留了这对遗珠。

她们原本在菰城老家,是谢问让老仆把他这两个亲孙女领到府里养着,才免了祖孙离散之苦。

于是她们同自家爷爷一样整日跟着谢问,叽叽喳喳,倒也热闹。

“你是——”高侍郎努力分辨着这对双胞胎姐妹,“你是大召,你是小召,我这回没猜错吧?”

大召“唔”了一声。

小召仰着脸说:“蒙的吧!”

除了不苟言笑的谢老爷,其他几人都被这山雀般活泼的语气逗乐了。

高侍郎笑着又问了一句:“怎么就你们两个丫头?你家少爷呢?”

他不问便罢了,一问两个丫头陡然沉默下来。

气氛说凝重就凝重了,众人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高侍郎吓一跳,忙问:“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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