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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将军去布置吧,留几个人给我,肘腋之间的祸患,我亲自清理。”常元楷答应一声,向太平深深一拜,转身出去,皮靴踩地面咄咄作响。
太平目送常元楷出去,厅上的八名羽林如石像生般肃立不动,厅上死一般的沉寂比院外的喧嚣更让薛崇简惊心,他努力咽下一口唾液,向太平踏上一步,低声唤道:“阿母。”他并不敢抬头,只知道母亲在看他,忽然一记沉重的耳光抽在他面上,他的眼前起了一阵模糊的眩晕,他却在这眩晕中感到微微的快意,阿母肯打他,就不会不要他了吧?
第八十三章 独有南山桂花发(中)
薛崇简被这记耳光打得踉跄了一步,他小心地抬起头来,觑了一下太平的脸色,母亲含着冷笑的脸让他轻轻打了哆嗦。太平从皇帝那里转了一圈回来,反倒不复刚知晓真相时的盛怒,她的目光越过薛崇简看到了李成器身上,她很清楚这世上只有一种力量,能摆布花奴欺骗她。
一瞬间她心上涌起深深的厌恶,比当初李成器力辞太子位时的厌恶犹甚。奇怪的是,她虽然厌恶,却又最理解李成器。他们本该是同样的人,都经历过锥心刺骨的离乱和重压,母亲的宫车御辇轰隆如雷,碾碎他们赖以生长的年代,碾过他们至爱之人的身躯,鲜血淋漓,尸骨无存。他们隐忍着离乱的内伤存活下来,不同的是,她懂了权力的强大,并竭力去掌控它,用权力的荫蔽让花奴天真开阔地长大。而李成器却愚顽地以为可以规避开注定与他姓氏相随的东西。现在他利用花奴的天真,将自己的愚顽强加于他。
花奴是和他们不同的人,她和李成器的道路,花奴都走不来,无论成败,她要给他一片安稳的天地。或许四哥也是这样想的?她忽然觉得有些滑稽,他们明明是一家人,却又在相爱之时互相伤害。
太平心中有了计较,冷冷向肃立的羽林道:“备杖。”那些羽林从万骑中调来,心中只有令行禁止四字,知道自己是外人,也不愿掺和公主的家事,听得公主吩咐,“诺”了一声,便有四人转身出门。
李成器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哀声恳求道:“姑母,是我和我爹求花奴瞒着您的,是成器辜负了您,您要罚就罚我吧!”太平冷笑道:“你们为何要瞒我?”李成器低声道:“姑母于我一家恩重如山,爹爹曾说,无论姑母所求何事,他都只能应允。然而姑母与太子不睦,爹爹既不能背弃宗庙易置太子,又不忍违背姑母心意,唯一之法,便是釜底抽薪卸去权柄。姑母,是成器对不起您,但也求您体谅爹爹的难处,勿要责怪于他。”
太平点头道:“好一个恩重如山,好一个釜底抽薪,好人都被你们父子做绝了。可怜我白操了一世的心,只落个被你们一家子算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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