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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芙蓉苑。到了本朝,芙蓉苑又加增拓,周回七里,方圆三十顷,长安年间太平公主在芙蓉苑开凿观池,则天皇后将观池一带赐予太平公主为别墅,芙蓉池一带仍为皇家登高游乐的禁苑。苑中青林重复,绿水弥漫,遍植珍奇花木,风光为帝城之胜。

皇帝下诏道,自神龙以来,国家多难,政令频改,科举太学皆遭荒弃。今年将重开进士明经贡举等常科,将亲自出席新科进士们的杏园探花宴,并于宴后带领进士群臣游赏芙蓉苑,因此命宋王李成器与立节王留在园中,修葺楼台整理花木,以备三月探花之游。

有了这道旨意,李成器与薛崇简便可暂时名正言顺地占有了这座绮丽的园林。比之城内王府还有宾客往来,皇宫中丝竹钟鼓盈耳,这里当真清幽地每日只闻鸟啼风铎之声,李成器得以静下心来,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时光,都倾注于薛崇简一人身上。他在屋外廊下布置了一只药炉,每日亲自为薛崇简煎药上药,薛崇简的饮食沐浴等事,都由李成器一人照料。他为这忙碌辛劳感到满足,他终于有一个机会,得以报偿花奴,他亏负他的疼爱与时光都太多,而此身有限,哪容得他一拖再拖。

薛崇简因伤病卧床,李成器便也抛却了多年来闻鸡而起的习惯,常常揽着花奴在被中赖到日上三竿。他惊异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也如此沉溺于这被圣人鄙夷的昼寝,沉溺于偎着花奴身躯时不着边际的冥想。被中熏香与淡淡药味相融合,融为他此生都不曾品味过的清苦香气。有时他蹲于廊下煎药,出一会儿神时药罐已汩汩作响,骤然惊醒望着院中已淡淡浮起的朦胧草色,会忽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仿佛那凤阁龙楼中的残酷繁华皆是南柯一梦,而远处水墨一样的南山,足下微带涩香的泥土才是他的此生。一钵黄粱刚刚煮熟,他对梦境并无留恋。

偶尔他也会害怕,当真由俭入奢易,这相伴相守心无旁骛的奢华,让他如此迅捷地滑向沉溺的深渊。真不知再分开,会是个什么样子。

薛崇简的皮外伤本就不甚重,李成器又如此悉心照料,几天破损处就退了痂,淤肿处也渐渐消肿,只留下几处青痕未退。薛崇简每日听着那太医十分和善地宽慰他“已经不妨了”、“就可下床走动走动了”,就十分恼恨。那日早上李成器醒来,见薛崇简锁着眉头满脸愁闷,一只手却是在臀上这里按按那里戳戳,似是在试探什么,有些诧异道:“怎么了?”薛崇简不妨他醒了,忙将手收回,道:“没什么,还有些痛,我揉揉。”李成器抿嘴一笑,将他的手拉过来,自己伸手回去慢慢在他臀上按揉,道:“昨日我看到迎春已经开了,杨柳也朦胧有了绿色,不如下床走走,我们探春去,总躺在床上,越发没精神了。”薛崇简皱眉道:“你有精神你去。”李成器一愣,随即微笑着道:“我不回去的,你伤好了我也不回去。表哥舍不得花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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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理想就该是天天睡觉李成器一番抚慰,薛崇简终于肯下得床来,两人梳洗后用过早饭,便随意在园中行走。是日天气晴好,微风虽仍有几分清凉之意,却已轻软如丝,扑面喜人。早春之际花木多未生发,只有数丛嫩黄的迎春、淡粉色的早樱、并几株洁白玉兰开放,每发现一树花朵,皆令两人心生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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