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182(2 / 2)

加入书签

李成器伸到腰间的手,如同他被堵在喉头的一口热血,进不去也出不来,他恍惚中问了一句废话:“你不要表哥陪你了?”

薛崇简道:“殿下在旁看着,我睡不着。”

李成器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他倒也没有再争执,迷蒙中扶着床沿站起,弯腰捡起地上遗落的衣裳,也忘记了穿上,就这么衣裳不整地踉跄向外走去。薛崇简听见门被缓缓拉开时的声响,如同有人在夜中嘤嘤地哭,一瞬间他心底忽然萌生出强烈的悔意,想要将李成器留下。他知道自己还完全没有准备,要将他少年时的梦想割舍,失去了这个人,他能不能活下去,他自己都没有把握。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不堪重负的背影,与昨日他受杖时对着自己的背影,是那般相像。

门开了,一片薄薄的月光从拉开的门缝中泄露进来,像是在地上贴了几片银箔,反着一点清冷的光辉。不知为何,那月光中的背影忽然回了头,薛崇简一惊之下,慌忙闭上了眼睛,却又想起来,自己是在暗中,他应当是看不见的。薛崇简恍惚听到许久以前,他们俩还胶漆不离的日子,月色下李成器在吟诵:“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原来此情此景,自己心中那么多的痛楚与不舍,在旁人笔下不过是两句话,十四个字,便说尽了。不知过了多久,那门又幽幽哭了两声,他知道李成器已经去了。

许是白天睡得太多,将晨昏睡颠倒了,薛崇简整夜都不曾睡着,身上的伤又不便辗转,一夜间心中诸般往事此起彼伏,天明时脑中已纠结得微微发昏,实在苦不堪言。都说有情须有梦,难道他真的无情到了连梦也没有的地步。

又等了一会儿,便有太医尊皇帝之命来为薛崇简看伤,正服药时,施淳进来禀报道:“郎君,宋王殿下又来了。”薛崇简不知为何他要多加个“又”字,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可笑,却又有些心酸,吩咐道:“你对他说,我吃得好睡得好,遵陛下之命上药吃药,不劳他费心。”施淳张了张嘴:“这般说么?”薛崇简点头道:“这般说。”

施淳面带难色出去,不一时又回来道:“宋王殿下说,他只想面呈郎君一样东西,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薛崇简叹了口气,昨日已经见过那戒尺了,他今日还有什么能拿出来么?他不知出于什么缘由,真的想看一看,在李成器心中,有什么东西比那段紫檀戒尺更重要。

太医和婢女们们刚退出,李成器便进来了,今日天气晴好,室内一片通透,薛崇简清清楚楚看见李成器肿起的双目。李成器来到床头,并未说话,只是轻轻揭开被子,缓缓去褪薛崇简的裤子。薛崇简脑中嗡得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床榻,似是想翻身避让,却不知为何,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他想要说话,无奈一夜未眠,脑中钝得发木,待想起要说什么,却又迟了,臀腿上掠过一阵舒适地凉意,他听见李成器带着怜惜的一声叹息。

薛崇简心中奇怪之极,明明该喝止他的,他却又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他们僵到如此地步,可是表哥进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