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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简回过头来,只他这一转身的功夫,李成器便将方才那一瞬的痛楚都完好地遮盖了起来。他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道:“太子之母,就是将来的皇太后,配享太庙,天经地义。”薛崇简听他如此说,也只得垂首涩然一笑道:“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吧。”
李成器缓缓起身,走到一直描金镶螺钿紫檀文具匣边,打开匣子,将一段戒尺取出去。他握紧那段冰冷沉静如玉石的木头,想让它的清凉稍稍熨帖一下自己灼痛的肺腑,向床上无声一指。薛崇简见到那段戒尺,稍稍愣了愣,万没想到他居然还将这东西随身带着。他分不清心中是滑稽还是委屈,下意识叫了声:“表哥?”
李成器淡淡道:“今日首犯是你,我杖合宫县之前,需先责罚过你才算公平。四十下,你趴上去,去了衣裳,自己数。”
薛崇简就站在李成器的近旁,能看见李成器波澜不惊的面容。他掩饰地这般好,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但他端正的神情,他那坦荡公正的言辞,就如每日朝堂上演绎的忠臣孝子一模一样,到了炉火纯青的完美地步。可是薛崇简仍是能看到,李成器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他的目光避过了自己,避过了戒尺上镂刻的诗句,仿佛那只是一段普通的刑具。
薛崇简看到此处,忽然抿嘴笑了一下,他明白李成器对于痛苦有多么强的忍耐能力,自己再说下去,除了徒增他的痛楚外,并无一丝好处。那么就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将痛楚传递一些来,为他压抑多日的痛楚寻找一个出口。他真的害怕那具瘦弱的身躯里再容纳太多的哀思忧虑,就会真的垮下去,他愿意陪着这个人一起疼,这是他自幼年起,就坚定不移的意志。
薛崇简快步走到床边,除了靴子与外袍,伏上去解开汗巾将裤子褪下,便将下颚垫在手臂上一动不动。入秋后天气已渐渐转凉,这般赤裸着臀部,仍是能感到细微的凉意掠过肌肤。薛崇简的脸毕竟是红了一红,这样光着屁股等挨打,和他们欢好时的肌肤相亲,终究是不同的。
李成器走上前来,方将戒尺担在那雪玉团成一般的臀丘上,做好了笞打的架势。忽然却有些心慌气短,他是来责罚他的,可是他仍是忍不住,另一只手的指尖在他温软的肌肤上不经意地滑过,这动作这肌肤于他来说,都熟悉到了自然的地步,就像每次见到这个人,什么都不必想,便会先会心一笑。他的指尖如同触到了软玉,触到了丝绒,却比玉更加温暖,比丝更加富有弹性,这个人,连同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造化赐给自己的珍宝。
李成器忽然奇怪,花奴这般毫无反抗之意地趴下,究竟是诚心受责,还是跟自己赌气呢?或者……或者有第三种可能,他心中朦朦胧胧升起一个念头,这么久以来,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谁宠溺着谁,又是谁放纵了谁。他微微闭目,命自己不要再想太多,现在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让花奴记得,隆基已经是太子了,花奴必须向尊重昔日的则天皇帝、今日的父亲一样尊敬他,甚至要更加小心恭敬,并非那个位子上的人,会永远给予他长辈的宠溺和庇护。
薛崇简被那冰凉的戒尺一贴,本来下意识地收紧了肌肤,代替疼痛而来的,却是温暖轻柔的抚摸,那个人的指尖如此珍重又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臀上滑过,甚至未敢倾侧手指,放佛是怕指甲会带痛了自己一般。他沉溺在甜美的抚摸里,直到一记清脆的笞打,落在方才刚刚还备受呵护的肌肤上,燃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楚。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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