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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何皎皎的嘴唇颤抖，半晌，轻声说了三个字：“刘岚清。”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舒乔相信，即使是隔壁正在监视这这边的房间，空气应该也像是审讯室里的这样凝结了。

“刘岚清不是失踪了吗？他回来了？”舒乔问。

然而何皎皎并没有回答，她突然说了一句“我快没时间了”，紧接着反问舒乔：“你有了解过刘岚清的研究吗？

舒乔点头。

“刘岚清跟我说，他当年在错那研究门巴族的传说时听过这么个传闻，”何皎皎的语速变快，然而说到这时，她顿了顿，脸上似乎闪现出一丝狰狞痛苦的表情，“大概在六十年代，曾经有一群年轻人来到门巴族居住的地方，他们在大街上张贴大字报，高喊口号，每天在街头游走。在听说门巴族那个传说后，他们嗤之以鼻，决定找到那个地方，证明这些传说全都是子虚乌有。

“其实门巴族人也不知道传说的真假，只是他们选择相信先人的嘱托。而决定踏入禁地的四十多个年轻人里，只有两个人逃了出来。其中一个人再也没离开，一直生活在错那。

当时刘岚清想要问问那位老人有关禁地的事情，然而老人却流露出十分惊恐的神情，仿佛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反复说‘不能去’‘不能碰’‘不要剪’。”

“刘岚清去过那里了，是不是？”舒乔问何皎皎。

描述中老人嘴里的话令他立刻想起了那天在701的书房里看到过的那张寺庙废墟的照片，又想起来警局前在档案馆里读过的那篇论文。

刘岚清很可能去过那片禁地。

或许那些照片都是在那里拍的。

果不其然，后者点点头，然后说：“他说他不该去的。”

话音落下，他们都无言以对。

“你还能再抱抱我吗？”几秒后，何皎皎突然又开口问道。

这个要求在此时此刻听起来有些不合常理。他们其实已经分手了，分手消息还是何皎皎发出来的。

但舒乔看着何皎皎望向自己的眼神，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他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不过是一个拥抱，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但碍于房间的另一侧还有许多人正在观察这边的情况，舒乔又有些犹豫。

一滴眼泪从何皎皎的右眼流了下来。

舒乔猛地愣住。

几秒后，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抱住了何皎皎。

作为男女朋友，他们当然曾经拥抱过彼此很多次。但这一次却不一样。

冰冷而柔软的怀抱，恍惚间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就是死亡会有的感觉。

“对不起，舒乔，”何皎皎在他耳边说道，“是我太贪心了。”

下一秒，舒乔感到喉咙上蔓延起一股湿润的凉意。随之而来的是撕裂般的剧痛。

最开始出现异常时，任子宁和谢愉就老说他身上有股香味，后来连严宥安也能闻见了，偏偏舒乔自己一直闻不到。

直到这一刻，他闻到了。

从血液里散发的香味。

审讯室里的灯光发出了一声漫长尖锐的嗡鸣，然后灯光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

剧痛中，舒乔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见何皎皎的双眼涌出了鲜血，仿佛眼泪般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