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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跳舞——”施瓦伯格试图将话题引回正轨,但这团无用的小垃圾就是不听劝导,继续胡扯他的毕业公演——“和我搭档的女孩个子很高,我们正合适。我个子太高了,太高了,亚历山大先生。长得太快也是令人苦恼,我十三岁的时候……”
“妈妈为我感到骄傲。”野崽子总结陈词,满脸幸福的红光,“妈妈很少为我感到骄傲,那次……”
他脸上的荣光迅速黯淡下去,“唉,我就是天生会让她失望的。”他耸耸肩,拿起课本研究。施瓦伯格注意到,他在课本的角落画了一些圈。“老老实实背课文。”施瓦伯格打了雅各布脑袋两下,那小子笑了笑,垂头忧郁地盯着一个表格,那副模样看起来,突然很像个俄罗斯人了。
十月,施瓦伯格的忙碌暂时告一段落。他开始着手打倒上一任球迷俱乐部主席的继任者,昆尼西说的没错,至少上一个能听得进意见。雅各布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分数马马虎虎,总算是通过了。施瓦伯格给雅各布买了件新衬衣,没错,这个野崽子就是长高了,他站在门框那比划,嘟嘟囔囔体检要抽血,而他最怕红颜色。
“是嘛,你看着苏联国旗不会晕过去?”施瓦伯格恶意地指出,“红色的,对吧?”
“啊,国旗是很神圣的。”野崽子离开门框,蹦蹦跳跳,嗖地转了个圈,“亚历山大先生!您说,我是去学烹饪好,还是当修理工好?”
“哪个赚钱多学哪个。”
对于这种年轻的新移民,没有多少高端工作的机会。雅各布那可怜的脑子,在苏联大概都无法顺利从高中毕业,更别说在联邦德国,一个完全陌生的语言环境下。“烹饪?这可有点麻烦。”施瓦伯格想了想,“德国没有烹饪。”
“我是俄罗斯人。”小杂种扬起脸,这让他面孔上的斯拉夫特征更为明显,“我——考虑——”
“伸手。”施瓦伯格打了雅各布三下,雅各布哼着歌,摇摇摆摆地摆了个奇怪的姿势,翻过通红的掌心,像是托着一只鸟儿。“俄国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施瓦伯格说,“土豆,甜菜根,没人想吃俄国人的食物。”
“唉,您说得对,我老是吃土豆。”
“那你就干点别的!”
“修汽车吗?我想想……”
其实,修汽车比较理想。德国人不一定下餐馆,但肯定要修车。学会了修车这门手艺,不怕没饭吃。可施瓦伯格才不会告诉小崽子这条道理。最近他总看着雅各布不顺眼,他自己也难以讲清原因,反正,就是哪里不对劲。
“想”了一个多礼拜——他根本就没想,看那双空洞的眼睛就知道——雅各布宣布他想去烹饪学校看看。野崽子最后肯定要饿死了,施瓦伯格为自己付出的钱感到一点悲哀。除非受虐狂,不然谁会雇佣俄罗斯厨师呢?但事情出现了转机,在学了两节烹饪入门课程后,雅各布说,他觉得还是要“慎重”思考,“我可能不适合做厨师。”
“你会把所有的碟子打破。”施瓦伯格切着黄油,感到松了口气,他的马克有救了。
他本来预计,野崽子去职业培训,也就一年半载,就能找工作,赚了钱还给他,哪怕就一个月两百马克。然而,十月底的一个周末,施瓦伯格看着足球转播,慢慢地睡着了。梦不算安稳,他一会儿感到自己站在球场上,一会儿好像站在齐膝深的草丛中。昆尼西冲他摆手,脸色焦急,费恩斯那个烂货抱着他的肩膀使劲往后扯。“你他妈——”施瓦伯格猛地醒了,双拳紧握,他真想杀了那美国人。
一个奇怪的歌声传来。施瓦伯格发现身上盖着毯子,热乎乎的毯子,不是他的,是小杂种的二手货。电视机被静音了,想必雅各布过来没事找事搭话,发现他在睡觉。还算知恩图报,施瓦伯格哼了声,就听那个歌声越来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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