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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伯格满腔愤怒,他疯狂地咒骂伊万诺夫,那个苏联恶棍,就像千千万万俄罗斯人一样,应该被绞死、被扔进河里淹死、被放逐冰原,被熊生吞活剥……太可恶了,他坐在黑暗中眼眶发热,全身颤抖,咬牙切齿,恨不能重回苏联,将那混蛋用刀剁成碎块。施瓦伯格还清晰地记得伊万诺夫的一切,记得那俄国佬总是恶意地眯起灰眼睛,抓住他用力摆弄,嘴里嘟嘟囔囔地威胁:“等夏天一过,就把你吊在矿坑里——”
怒火在胸中燃烧,但生活毕竟得过下去。冷静下来之后,施瓦伯格决定结束他可悲的婚姻生活。两个多月的相处中,他发现安娜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温柔就等同于软弱。他会支付给她一笔赔偿,签署协议,按月支付法律认定应当支付的费用。唯一的麻烦是那个小丫头伯莎,他名义上的女儿。不知为何,施瓦伯格想起她就觉得不自在。女孩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可他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有种预感,假如伯莎发现她的“父亲”坚持与母亲离婚,定会闹得不可开交。为了避免纠纷,施瓦伯格花钱给伯莎报了一个在法国举办的夏令营。“你可以好好练练法语,”完美的借口,伯莎高兴得跳起了舞。她从没出过国。“谢谢!”她拎起裙摆,用从电视剧里看来的古代礼节向施瓦伯格道谢,“我太激动了!”
没几天,伯莎便出发了。施瓦伯格和安娜特将她送去火车站,女孩拎着崭新的行李箱,穿着新裙子和新鞋子,扎着两条麻花辫。因为激动,她整张脸都红透了。“我会给你们写明信片的!”伯莎坐上火车,奋力摆手,用法语叫道,“再见——”
好的,再见。送走麻烦,施瓦伯格可以大展身手,按计划行事。他带上律师,与安娜特谈判离婚,那可怜的女人似乎早有预料,虽然仍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恢复了镇静。“非要离婚吗?”她请律师回避,结结巴巴地申辩,“我……其实我……我不在、在乎……”
“您应该找个适合您的男人。”施瓦伯格回复,他是绝不会讲“对不起”这个单词的,以免被利用。他没有错,错的是伊万诺夫。假设没有那个该死的同性恋俄国佬强奸,他决计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他会是个最正常的男人,拥有一位正常的妻子。安娜特咬住嘴唇,“我只是希望有一位丈夫。”她垂下头,“给伯莎一位父亲。您对她很好。”
“伯莎是个好姑娘。”施瓦伯格平淡地说,“换做其他男人,也会照顾她的。”
安娜特苦笑了一下,“我倒不是向您诉苦,可……”
“我会支付给你抚养费用,按照法律的规定。”他忍不住加了一句,“要是伯莎上学需要更多的钱,我可也可以——”
女人摇了摇头,“谢谢。我看就这样吧。”说完,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
离婚异乎寻常地顺利,虽说每月要付出一笔钱,但他重获自由,而且婚前协议令他保住了家族的财富。安娜特没有纠缠他,这让施瓦伯格非常满意。他为安娜特另外租了房子,自己也搬去市区的一处小公寓。离婚的文件交了上去,据律师的说法,半年内他就能彻底恢复单身的身份。
但这事没那么轻巧地放过他。八月底,施瓦伯格出差归来。他谈成了一笔大单子,这让他的业绩遥遥领先。他升了职,获得了一间独立办公室,领导一大组人马。那些白痴同事再不情愿,也要见了他毕恭毕敬地称呼“冯·施瓦伯格先生”。这天施瓦伯格正坐在办公桌前研究如何给本季度锦上添花,秘书敲敲门,告诉他,“您女儿在楼下。”
施瓦伯格没有否认,他知道,如果不下去,伯莎一定会不管不顾地冲上来——他就是知道。伯莎穿着衬衣、毛线背心和长裤,在学校,她总不穿裙子。一见到施瓦伯格,女孩就哭了起来。施瓦伯格领着她去街对面的餐厅,点了下午茶。他看了看时间,圣母玛利亚在上,这可是工作日的下午两点,伯莎明明就该坐在教室里听老师吐沫横飞地胡说八道。
“您为什么不要妈妈和我了?”伯莎抽噎,“因为我表现得不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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