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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地方可供您嫉妒。”昆尼西说,“我是个普通人。”
“谁不是个普通人呢。”施瓦伯格真的很想吸根烟,或者喝杯酒,“我得向你道歉,卡尔,昨天我的道歉太敷衍了——很抱歉,我不该编造那个谎言,但是,”他耸了耸肩,“我恨美国人,所以我只向你道歉,而不会对他道歉。”
“迈克他——”看样子,昆尼西是准备拿出和小孩子辩论的架势来与施瓦伯格争辩,哦,他的男人是个好人,心肠比耶稣基督还纯洁无瑕。“本来我是对美国军队投降,”施瓦伯格截住昆尼西的话头,“可他们把我交给了苏联人。我在苏联服了十年苦役,差点死在西伯利亚。我恨美国人,这挺说得通哪。”
昆尼西迟疑了,“但是,呃——”
“不是你亲爱的迈克干的,”施瓦伯格笑起来,“那几个美国人的脸我到死都不会忘记。我就是想告诉你,对你,我道歉,对他,”他比了个手势,“就这样。”
“迈克是无辜的。”昆尼西的耳朵渐渐染上红色,“他、他——”
他似乎有个可爱的小毛病,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施瓦伯格不再发言,等昆尼西平复下来,他掏出口袋里的塑料圆球和那个特别的小人,一股脑塞进昆尼西手里。
“就算是我来拜访你吧!登门道歉得带上礼物,可惜今天没有商店开门。”施瓦伯格摆摆手,“再见。”
他招了辆出租车,回到住处,躺在沙发上吃了几片夹着乳酪的面包。《犯罪现场》没什么意思,看了十几分钟,施瓦伯格就关掉电视,上楼睡觉。
下个礼拜,他得买副圣母像。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索利圣母》的复制品。在思索中他睡着了,梦里他坐在审判席上,所有人都坐在另一面,面孔如出一辙地冷淡。
礼拜一,施瓦伯格六点半就来到办公室处理积压的工作。他不再期待七点钟,更不指望下午三点半的消遣来提高效率。不光昆尼西,说不定瓦格纳小姐都提出了专职申请。如果在以前,他绝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可现在不同,他简直沮丧得不得了。
时钟敲响时,他才看了一页纸。七点了,一个人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昆尼西穿着风衣,戴着一顶软帽,脖子里搭着条薄围巾。他放下公文包,蓝眼睛看向施瓦伯格。
“您怎么样?”
第54章 平衡
这不能算作胜利——施瓦伯格提醒自己,他失败了,非常彻底的失败。昆尼西撤回了转职申请,他才是掌握主动的一方。施瓦伯格同时告诫他的内心,切勿飘飘然。事实上,这一个礼拜以来,他每天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个优秀的德国人绝不应该如此轻浮,在充分的反省过后,礼拜五的下午三点零五分,施瓦伯格放下手中的报表,“要去看球吗?”
必须寻找一些“柔和”的话题来加固岌岌可危的办公室关系:礼拜一谈了天气,礼拜二则是咖啡(昆尼西说他就是买的那种廉价的美国牌子——去他的美国!),礼拜三干巴巴地聊了几分钟糟糕的交通(就好像慕尼黑是在礼拜二突然变得堵车似的),礼拜四的中心是那条狗。礼拜五,也就是今天,实在找不到新的谈资,施瓦伯格在天气和宠物之间,挑选了后者。宠物总是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毕竟在冰冷的资本主义国家,人的感情还不如跟狗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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