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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白色的雪国,房屋就像洒满了糖霜的姜饼小屋。阿廖沙?不,他讨厌这个名字。他明明叫亚历山大,与历史上伟大的君王同名。可奥托管他叫“小杂种”,路德维希叫他“蠢货”,他明明有的名字的,一个响亮的、威风的好名字。
圣母呀,愿你赐予我。
他又跪在画像前,虔诚地诉说心中所愿。他最希望拥有的,不是甜苹果,不是新靴子,也不是摇篮,他渴望那双手,那双柔软的、充满爱意的手……
说出来,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说吧,我会给予你。
他长大了,穿着笔挺的制服,领口的闪电标志代表着他的荣光。他坐在草地上,身后是奥林匹克体育场。他的心被填满了,自豪,激动,他是伟大组织的一员。他被批准加入,组织没有嫌弃他的血统。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他已经不需要圣母像了。他要撕碎那张破旧的油画,扔进熊熊火堆,然后站在高高点燃的火炬前效忠宣誓,为德意志祖国和元首奉献全部。
“……难说,看他自己的本事啰。”
他抖了抖眼皮,那个油腔滑调的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个傻瓜,阿里克,就算是一匹骏马,叫你这么弄也要丢掉半条命。你他妈没养过牛么?烙记号哪是这样弄的?”
“我,我喝醉了……”
真讨厌,他恨这个声音的主人。俄国人,他满怀愤怒,该死的俄国人,低贱卑劣。他开着坦克,那些苏联红军似乎不知道老伙计的厉害,潮水一般涌上。太棒了,他兴奋起来,瞄准,开火!
“我喝了很多酒,很多,我不该打他,但是……”
“放心吧,他往哪里去?不过我得劝劝你,阿里克,把他丢掉,他这种天生的坏胚,毫无人性的魔鬼,没有心,他会害苦你的……”
谁是坏胚?他犹豫了,突然发现他又变成那个跪在圣母像下的幼儿。他惊慌地仰起头,圣母像高高在上,那个深色头发的女人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不,他不是坏胚,也不是杂种,他是亚历山大,一个好孩子。但有人抓住他,把他死死勒住,他喘不过气,眼前金星乱冒。
“阿廖沙!”尖叫声回荡着,“阿廖沙!”
“放开,放开,”他吓坏了,软弱地哭泣,“救救我,玛利亚,救救我……”
他得救了,然而尖叫声依旧在脑海中回荡。阿廖沙,那个声音如同刻刀,烙下深深的痕迹,阿廖沙——
阿廖沙能苏醒过来,并且没留下多少后遗症,用乌里扬诺夫的话讲,“这是个奇迹。”
“毕竟纳粹分子比老鼠还能活,”这老醉汉哼哼唧唧地摆弄药瓶,“居然没烧坏脑子。我以为你会被烧成个傻子——唉,傻子倒好办了……”
伊万诺夫瘦得可怕,头发胡子乱蓬蓬地纠结成一团,两只灰眼睛全红了。“你,你想吃什么?”他抓着阿廖沙的手问,语气前所未有地温柔,“你想吃饼干吗?”
“他现在这样儿,还吃饼干?吃个屁!”
“那他该吃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办,告诉我,他该吃什么?”
伊万诺夫搞到一瓶牛奶,煮沸了喂给阿廖沙。很烫,但阿廖沙全喝光了。牛奶,他多少年没碰过牛奶了!他贪婪地盯着杯子底部,试图舔掉杯子底儿残存的那几滴。“这家伙还是出了点毛病,”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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