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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愚蠢对话每天早上都要来一遍,昆尼西就像对外国人教授德语的老师,兢兢业业地重复这种傻得冒泡的对话,还坚持用“您”。当然啦,他只是为了拉开距离,施瓦伯格心里清楚。好的德国人总是这样刻板地礼貌着,而坏德国人不管这一套。“今天是你生日,”他说,招招手,“过来。”

昆尼西攥着薄围巾。当他看到那个小盒子之后,谨慎变成了犹豫。“生日快乐,”施瓦伯格把盒子塞到他手里,“不是什么坏东西,”他补充道,“放心吧。”

“谢谢,但是——”

“很便宜的。”

那东西根本不便宜,昆尼西也不是没见识的乡下傻瓜。“我不能收,”他打开盒子又关上,“太贵重了。”

“要是你多用点心思在工作上,你也能随便买得起。”

“冯·施瓦伯格先生。”

“阿历克斯。”

“……”

“拿着,费恩斯总不会禁止你收生日礼物吧?”

昆尼西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耳垂。那美国佬如果没变心,准算好了时差给金主打国际长途祝福。不过够呛,那乡巴佬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他肯定偷偷买了本《情话大全》之流的册子背诵,而心软的同性恋者会原谅他缺乏学识和修养的性伴侣,反而陷入深深的感动。是吧,他都会费心费力地背书了呢!……施瓦伯格将想象驱逐出大脑,“不想要你可以卖掉。好了,开始工作吧。”

其实他本来想送件恶意的礼物,比如关于纳西索斯的油画。那太嘲讽了,会搞的办公室一片愁云惨雾。昆尼西说不准气得三天不来上班,发烧感冒,泪眼朦胧。工会的喽啰趁机写新的抗议信塞进信箱——他差不多一个月能收到两封。

“谢谢您,”昆尼西说,打破了静谧的空气,“非常感谢。”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暖融融地透过玻璃。“不用谢,”施瓦伯格晃动一条腿,“我猜你有,正式场合总得用上——但颜色实在很称你的眼睛,我就买了。”啊,正式场合。教堂的钟声敲响了,施瓦伯格想起婚礼。昆尼西和那美国佬永远不可能拥有一场婚礼。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不能更愉快了。

1952

短暂的秋季,伊万诺夫去镇上见了两个姑娘,每次都哼着歌儿回来。阿廖沙没挨打,可这算不上好兆头——一旦伊万诺夫结婚,他百分之百要被扔到矿坑里重新做苦役。这几年他就在办公室里写写算算,洗衣服、做饭、擦鞋子。如果去矿井,他估计自己活不过两个礼拜。焦虑使阿廖沙食不下咽,胃痛、干呕。伊万努夫为此感到惊奇,“他娘的,”他围着阿廖沙转圈,“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乌里扬诺夫给阿廖沙几颗颜色可疑的药片,声称能治疗胃病。阿廖沙把药片全扔进了垃圾堆。他裹着棉衣躺在床脚,腿上盖着伊万诺夫烂了袖子的毛衣。“妈的,”乌里扬诺夫一边咳嗽,一边使劲吸烟,“你发什么疯?”

“我就是觉得不行。”

“哪儿不行了?”

“她太高了!”

“放屁,是谁说的来着,‘我的柳芭个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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