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恹恹地展开一张图纸。“不舒服?”施瓦伯格端着咖啡杯,“低血糖吗?”

“没有。”

“去休息一会儿吧,里面有张沙发,还有枕头和毯子——是全新的,我没用过。”

昆尼西抬头看了眼施瓦伯格。虽然性取向全然错误,可这渣滓的外貌当真无可挑剔。在这个年纪,他的眼睛依然清澈,丝毫没有人到中年的油腻、疲惫和滞重,难怪令费恩斯如此痴迷。“去睡会儿,”施瓦伯格微笑着说,“你可以把门锁起来,这样安心了吗?”

施瓦伯格从不午休,午休纯属浪费时间。对于娇弱的男同性恋者来说,午休大概很有必要。昆尼西在办公室套间待了半个钟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单纯躲在里面思念远方的性伴侣。费恩斯去了香港之后,昆尼西保温杯里甜腻的香气跟着一同消失了。那可能是什么水果茶,施瓦伯格派瓦格纳小姐去打听,那肯定是女人才喜欢的玩意儿。

下午三点,茶点时间。今天的甜点是黑森林蛋糕,点缀着酒渍樱桃,昆尼西最爱的那款。瓦格纳小姐不负所托,弄来了水果茶,闻着就很甜。“开始总会不习惯,”施瓦伯格说,昨天那块曲奇差点让他吐出来,他决定对甜食敬而远之,“你平时不怎么锻炼吧?”

——除了床上的运动,他在肚里补上下半句。

昆尼西把红彤彤的樱桃放到纸碟一角,好像打算最后再享用这颗美丽的浆果。“我会遛狗。”他缓缓地说。

“你养了狗?什么品种?”

“牧羊犬。”

“那是种不错的狗,忠诚。从忠诚度来讲,有些人还不如狗。当然啦,老话说的好,‘要想了解一个人,必须与他吃掉一普特的盐’——”

施瓦伯格意识到说错了话。他刚才冒出一句俄语!昆尼西没有什么反应,还在慢条斯理地切蛋糕。他的动作非常优雅,晚上加班时施瓦伯格见到他切香肠,把一条香肠切成一个个的小三角块……

“你是怎么回来的?”

昆尼西的手停下了,“回来?”

“1945年。”施瓦伯格压抑着怒气,语速飞快,“你是1945年被释放的。你向美国人投降了,是不是?”

“对。”

“为什么投降?”

“我们已经没有子弹了。”昆尼西平静地抬起眼睛,“一共剩下二十一个人,大家都尽力了。”

“你没想过为国战死吗?”

“不,”昆尼西望向窗外的黯淡的天空,“我想活下去。”

短暂的春天过去了,然后是短暂的夏季。很快,一眨眼的功夫,秋天来了。白桦的树叶一夜之间变得金黄,伊万诺夫的靴子上满是落叶和枯黄的草梗,阿廖沙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擦洗那双沉重的皮靴,以便让它们保持干净和光洁。

伊万诺夫这段时间喜怒无常。他有时慷慨大方,把黄油和奶酪分给阿廖沙一半。有时则不可理喻,连“今天下雨了”都是殴打的借口。他打人打出了经验,打得很痛,但不至于打断骨头和内脏。“得留着纳粹分子干活,”一天,阿廖沙挨了顿揍,坐在椅子上整理账目,他听到伊万诺夫高谈阔论,“他们开采矿石挺有一套……不能让他们都死了。”

“他们不死,咱们就得永远待在这鬼地方。”乌里扬诺夫醉醺醺地打着嗝儿,“唉,我这老头儿就算了,你可怎么办!”

“我攒了笔结婚用的款子,足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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