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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氏率先反应了过去,却只是偷偷将女儿戳了一把,神色略有几分不大自在。
薛平山见状,看了沈媚儿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移到了小元氏脸上,沉吟了一阵,随即低低开口道:“娘。”
喊完这个字后,小元氏立马飞快“哎”了一声,薛平山则低低咳了一声,而后冲沈媚儿缓缓道:“我先进去。”
话音一落,薛平山提着大包小包大步越过了娘俩二人,率先进了宅子里头。
要知道,小元氏不过才三十几许,加之家境殷实,又得丈夫娘家疼爱,打小到大,压根没有受过生活的苦,她保养得极好,看上去道一声二十出头,丝毫不会有人怀疑。
至于这薛平山,且不论他真实年纪比小元氏落不下几岁,就说他那身躯,那张大胡子脸,跟沈老二站在一块,称兄道弟,亦是不会有任何有半分疑惑。
这岳母娘与女婿的模样仿佛调了个头似的。
故而,薛平山这一声“娘”,是叫得对方尴尬不已,也唤得自己稍稍有些不大自在。
薛平山一走,便见小元氏轻轻瞪了沈媚儿一眼,眼中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道:“调皮。”
却见沈媚儿用手偷偷捂着嘴,早已经笑得捂着了肚子,乐得快要直不起腰来了。
哈哈,前世,打铁匠就鲜少称呼过爹娘,张口闭口都是用“您”来代替,没想到真正唤起来,竟这般模样,沈媚儿还是头一回瞧见打铁匠有种“脚底抹油”“落荒而逃”的感觉。
沈媚儿闷笑不止。
小元氏原本还怕女儿瞧不上这位女婿,见她跟个孩子似的没心没肺,一时长长的松懈了一口气,至少看来二人相处还算不错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女儿是不是太过没心没肺了,还压根未曾开窍啊,一时,不免又忧愁不起,横竖当人娘的,这颗心终归是落不下来就对了。
却说进了院子后,只见沈老二同元老爷二位早早便在院子里候着了,至于磊哥儿,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迎沈媚儿,而是兴冲冲的在接过薛平山手中的大包小包,竟将沈媚儿落在打铁的后头了,除了这点令沈媚儿略微有些吃味以外,余下还是一切如故,她沈媚儿依然还是爹爹是舅舅,是所有人手中的掌心宝。
吃了茶,坐在大厅里互问了一番这几日近况后,沈媚儿被小元氏同范氏借走,拉到了闺房说话,徒留下打铁匠的一人在厅子里陪二位长辈们说话。
这三人中,爹爹同打铁的都是内敛话少的,舅舅话虽多,却仿佛有些不大待见打铁的,至少面上如此,怕也并无多话,这三人同处一室,气氛怕十足尴尬,不过,爹爹对打铁匠的多有赏识,场面应当不至于太过难堪。
沈媚儿这个没心没肺的,回了家后便只顾自个快活,才懒得管那打铁的。
不过,跟着娘亲舅母入了房间后,沈媚儿还没来得及互诉心肠,便见娘亲同舅妈交换了个眼神,随即,二人同时拉着沈媚儿坐在了床榻上,二人一人坐在沈媚儿一边,同时拉起了沈媚儿的手,轻轻摩挲着,随即,小元氏瞅瞅范氏,范氏又瞅瞅小元氏,二人互相冲对方使眼色,如此交涉好几个来回后,终于见小元氏脸色微微有些不大自在的冲沈媚儿开口问道:“媚儿,你舅舅说小薛是个粗人,惯不会疼人,你老实同娘亲说,小薛为人到底如何,这几日,小薛待你如何,可有```可有欺负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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