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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筵连忙跟上,可他无论走得再快也跟不上抬着软轿的六人,那六名侍从始终在他前面一段距离轻轻松松地走着。迟筵看着他们带郑伯走进了一处他没去过的院落,刚想跟进去,那年少些的女子就拦住了他:“公子既然已经答应了婚事,老人家自然会平安无事。公子可以在旁边等着,却千万不能进这院子里看,否则出了什么岔子婢子可担待不起。等到老人家无事了,婢子自然会去告诉公子。”
迟筵只好悻悻地止住步,随着少女进旁边院子的屋子里等候。这家人的古怪规矩多,明明是权贵之家,却处处透着蹊跷,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好在他也没有等太久,不过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年长女子便过来告诉他郑伯已经无碍,可以过去看了。
迟筵跟着走进郑伯所在的屋子,觉得这院子也没什么奇特的,不明白之前为何不让他跟着进来,难道是医生有什么怪癖,不愿意被他人看见自己治病。无论如何,迟筵坐在床边看着身边老人红润起来的脸色,终于舒出一口气。
自从迟筵答应婚事以来,府里对他的态度和各方面的照顾都不同了。那少女便留在这里照顾迟筵和郑伯的衣食起居,一日三餐都有那年长女子送来极为精致可口的菜肴。迟筵出身条件并不算差,但这府中菜品的精奢程度仍是他见所未见的。
郑伯毕竟活了不少岁数,也不是普通的种田翁,清醒过来后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他问迟筵,迟筵起初不说,后来想着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郑伯,便避重就轻地告诉了郑伯他答应了同这府上结亲。
迟筵虽然没明说,但老人只要稍想一想也想明了其中关窍,明白少爷是为救自己才会答应这亲事,顿时连连痛呼着对不起夫人连累了少爷,还不如一头撞死,竟真趁着四下无人时打算上吊求死。在郑伯看来,少爷会答应这亲事无非是为了他,而这家人虽然权势富贵俱备,但要用这种手段胁迫人答应,至今没见过主人露面的能是什么好亲事?婚姻乃人生大事,他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带累自家少爷的,他认为只要自己死了,少爷就不欠这家人什么,也没什么牵挂的,这门亲事自然就作废了。
幸好迟筵及时发现,才把老人家救了下来。
但迟筵却心急起来,郑伯养了五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健康很多。他就想赶快成婚,生米煮成熟饭,一来为断绝郑伯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免得老人家哪天想不开;二来他是要上京赶考的,这里虽然离京城已经不远,但毕竟一段距离,他上京之后还要租房备考、拜访老师故人寻求指点,这样一想就没什么时间可以耽搁了,最多再在这里留一个月,就一定要上路了。
这府邸极大且空旷,迟筵也见不到这府邸中的管事或主人,只能把自己的意思同那年长女子说了,请她代为转达,并说如果婚期太紧,一个月内不可能仓促完婚,也可以等他考取功名之后,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就绝对不会毁约的。
一日之后年长女子带来了回复,表明十日之后就是一个好日子,可以完婚。
迟筵虽然觉得时间有些紧了,但也没再推脱,免得被对方认为他是有意想拖延悔婚。这家主人也带话来了,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一切从权从简即可,彩礼之类的就可以都免了。迟筵一方面觉得这家主人这个时候倒是体贴了,一方面又不由得思忖这家女儿到底是有多嫁不出去?但他还是取下了自己贴身带着的玉佩,作为聘礼送给了这家主人。
那块玉佩是他娘留下的,成色质地都很好,看不出年代,绝不至于拿不出手。
迟筵也曾提出要在婚前见一见这家主人,但那两名女子却以她家主人身体多病,不宜见客的理由回绝了;迟筵也曾明里暗里向他能见到的人打听这家人的身份和新娘子的信息,但其他下人都似聋哑了一般,只做自己手里的活计,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那两名女子也言辞闪烁,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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