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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里流着泪给她擦汗,而她则伸出小小的手给外祖母擦泪。
“长生奴,别害怕,这里是你的家,祖母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祖孙俩就这么相互依靠着度过那些漆黑晦暗的夜晚,直到三四年后,她身体渐好,心悸发作频率也越来越低,身体终于有了起色,她才单独住到新的屋院中。
随着时间流逝,前世的影响对她越来越淡,只要不发生剧烈的情绪波动,她就跟正常人一样,偶尔轻微的疼痛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
“我是健康的,我会好好活下去,我要送外祖母含笑百年。”姜从珚在心里对自己说。
若澜和兕子见拓跋骁一走,立马冲进来查看女郎的情况,见她软倒在地脸色惨白,心头一跳,还以为拓跋骁对她动手了,脸色倏地一变。
“女郎,您怎么样?没事吧?”若澜急急问,又赶紧将她扶到床上。
驿舍房间小,隔音效果也差,她刚刚站在门外,将两人的争吵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十分担忧拓跋骁会不会一怒之下对女郎动手,他如此伟岸的体格,哪怕只是推桑一下以女郎柔弱的身体肯定都受不住。
“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只是有些脱力。”姜从珚忽略掉心脏的不适,细声宽慰。
今晚发生的事对她而言不可谓不急险,甚至比那日她主动去找拓跋骁谈判还要惊险许多,她真的是鼓起所有勇气才说出那句拒绝的话,因为她也不敢确定男人听到这句话后是否会暴怒然后以暴力伤害自己。
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在游牧民族的价值观中,劫掠并不是可耻的事,而是他们表现勇武的机会,是他们增加财富的手段,他们武力为王,以劫掠为生。
拓跋骁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性格中也带着野蛮的底色,他若是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
经过这几次短暂的接触,姜从珚发现他虽有些蛮横,却也不是不讲道理,他“通情达理”的程度甚至让她有些意外,他对自己容忍度也比她以为的还要高一些。
就如刚才,如果他非要来强的,她其实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他终究还是被自己说服了。
她分不清这是出于喜欢还是男人的征服感在作祟,但对现阶段的她而言,至少是件好事。
姜从珚安慰了若澜和兕子几句,告诉她们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像今天这样了,两人才终于放下心来,服侍她睡下。
拓跋骁离开之后,没有立即回到自己房间,反而站在驿站的前院里吹了许久的凉风。
今夜的月色甚是明亮,他抬头看着挂在天际的白玉盘,上面似乎浮现出少女清冷的脸庞,还有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真像汪山雪水化作的水潭一样,看上一眼,再大的气都消了。
先前被拒绝时他第一感觉只有恼怒,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竟莫名生出些期待。
就像在草原上遇到了一匹绝世罕见的宝马,偏偏高傲不逊,而他偏就要把这匹绝世良驹带回去,让她有一天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掌心!
拓跋骁伸出宽大的手掌,对着半空中的明月虚握了一下。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姜从珚便从驿舍的窄床起身。
她今日不再穿出城那套繁复的嫁衣,而是让若澜给自己换了一套简约轻便的衣裙,头发也只挽了个髻随意插了两只簪钗,用过简单的朝食后,她便登上另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正是她从凉州回到长安坐的那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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