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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对张道士的话坚信不疑,说,咱们家自己道士的话都不信,反而信外头那些个杂毛?一定要等到三十岁再说,父子两个还为此吵了一架呢。闹成这样,我这个当继母的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王嬷嬷点点头,“你做的对,父子吵架,随他们吵去,你别东劝西劝的,免得里外不是人,他们是亲父子,再怎么吵也能和好,咱不掺和。”

吃了早饭,腊梅上了一辆马车,继子来春骑着马,跟着马车旁边。

王嬷嬷和丈夫王善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

夫妻一人一边坐着,中间隔着一个取暖的熏笼,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还是王善打破了沉默,问道:“今晚就在家里住吧。”

王嬷嬷只在大年初一那晚在家里过夜,其他时候都在颐园紫云轩的值房住着。

王嬷嬷和王善夫妻相敬如宾——王嬷嬷在家里真的就是宾客,一年回不了几次家。

倒不是夫妻两个有什么矛盾,实则,夫妻经历过两次丧子之痛,一双儿女都夭折了,只要看到对方,就会情不自禁想起伤心往事。

夫妻两个都是爱孩子的父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并不会因时间而淡去,或者消失,痛苦一直存在。

两人都是好强、且极有自尊的人,他们不像寻常失去孩子的父母那样互相埋怨或者指责,甚至大打出手,试图把责任推给对方,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他们从未这样做过,所以也就从未让自己好过,两个人都很痛苦。

他们都清楚这样的婚姻其实已经死了,跟着孩子们的死亡一起死掉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另找别人、开始另一段婚姻的想法,就这么一直相敬如宾的过着,夫妻两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王善说“今晚在家里住吧”这句话其实并不是要她回家住,而是类似“吃了没”、“最近身体还好吗”之类寒暄的话,让场面不那么尴尬而已,因为王善知道,王嬷嬷不会回家的。

回家了,两人都要痛,何必呢。就像牛郎织女似的,相隔一方,各自过各自的,都挺好。

果然,王嬷嬷说道:“颐园还有点事情,我就不回家了。”

车厢再次进入了沉默,气氛令人窒息,那股丧子的伤悲乘机又涌出来了。

王善轻咳两声,说道:“车里有些憋闷,我还是骑马吧,今天天气好,太阳晒着不冷,还有来春作伴,骑马也挺有意思的。”

王嬷嬷点点头,“你多穿点,如今年纪大了,要注意保养。”

说起保养,王嬷嬷就想说你学着打八段锦试试,但是转念一想吃早饭时外甥女腊梅说她可以去开武馆的玩笑话,就闭口不言了。

算了算了,免得都叫我王师父。

王善把交领袍子的衣摆撩起来,给妻子看了看他的膝盖,“绑着你今年过年送我的一对护膝,很暖和,还抗风,骑马的时候风灌不进去膝盖骨缝。”

毕竟是夫妻,王嬷嬷总不能空着手回家,每次会给王善捎带点什么东西,都是在外头现买的,她没有闲工夫做。

王嬷嬷一瞧,“还挺合身的。”

王善撩开马车门帘,想要吩咐车夫停车,他好出去骑马。

啪!

王善听见身后一声脆响,回头一瞧,看到王嬷嬷坐直了身子,双手合掌,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些什么。

“怎么了?你拍巴掌作甚?”王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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