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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桥垂着眼,把他的衬衫扣起来,抚平褶皱,说:“送完就出发吧。”
3.
夜色正浓,他们随意带了几件行李,像私奔似的急匆匆从南部度假屋出发。
抵达机场接近一点,陈泊桥方才打过的抑制剂竟然已又快失效。章决脚有些发软,下舷梯走得慢。陈泊桥低声问他:“要我再打一支吗?”章决觉得自己听陈泊桥的声音,已经像在听海妖的歌声,摇头说“算了”。
陈泊桥没说他们在曼谷住哪,司机将车开进巷弄,章决余光瞥见矮楼的轮廓,记忆忽然间复苏,脸腾地热了起来。陈泊桥的确总爱买些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到章决面前吓他,仿佛看章决装不懂或者不说话,便会有乐趣。例如罗什赛艇队拍卖的纪念斧型桨,给章决就读的大学捐新体育馆再命名。
但这间情人旅馆绝不在章决的预想内。
旅馆早已经不对外营业,门紧闭着。因为夜很深,巷子里几乎没有行人,路边有股灰尘和草的味道。
章决一言不发,看司机把大门打开了,粉色的感应灯亮起来。章决跟着陈泊桥走进去,看见自动贩卖机还发着荧光,大厅里闻起来很干净,好像被人打扫了许多遍。
司机走了,章决说:“你怎么又……”陈泊桥回头看他,他便连一句假作埋怨的话也不好意思说。
“那时候回亚联盟,情况稳定之后,不想给别人住就顺便买了,”陈泊桥坦然地说,“上次来曼谷才突然想起来。”
陈泊桥带他走到了207室,打开门,告诉他:“找人把东西换了换,型号是一样的,几年都没开过,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房间还是俗气又艳丽,有一种墙里泛出来的塑料味。章决还没来得及细想,陈泊桥拿起桌上的一叠硬币,问他:“上次投了币没玩,这次你想吗?”
4.
对于章决来说,在情人旅馆的那天像场不方便回想的不体面的梦。
他当时本来很胆怯,一秒钟都没敢想会和陈泊桥发生亲密关系,粗糙地藏匿着难以启齿的感情,还以为自己表现得很节制。
陈泊桥替他度过发情,也是出于礼貌,碰都没有多碰他几下,他记得他还哭了,又在浴室滑倒。离开之后章决也没好好想过这一天,因为他和陈泊桥的初夜虽然挺糟的,后来不是没有更好的体验。
虽然如果按照二十八岁的章决一开始预计的那样,他们分开后不再联系,章决怀疑自己也会买下这个房间,或者将房里的一切买走,运到一个地方珍藏起来。
陈泊桥终于听取了章决的意见,没有投币。不过一整夜,章决也没能闭眼。陈泊桥的易感期像只是把章决的反应变作双倍。他全不记得自己都说了又做了些什么,可能是因为羞耻心不想去记,只记得起陈泊桥鼓励的声音,给他安慰和称赞,对他说什么对不起那天只和他做了一次,像是非要把章决逼得把脸埋进被子里,他才能满意。
天亮之后,章决听见了楼外嘈杂的声音,小贩叫卖和汽车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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