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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羞怯和偏见，被这快乐挤得消影无踪。

大脑的感觉近乎是模糊，再然后，像是大面积的烟花倏然升起，炸成璀璨的灰烬，顺着生命那条无比宽阔的长河落下来。

眼角再次溢出眼泪。

……

隔了好一会?，她才从刚刚那场极致的欢愉中缓过劲来。

额角和发梢带着一层薄汗，手心和脸颊的温度更是高?得惊人，心跳还没有恢复到?原来的速度。

抬眼一看，谢之彦却已经在淡定地系扣子了。

他换了一身新的衬衫，和平日里一样的平整，没有一丝褶皱，领带重新系好，目光再次恢复平静，仿佛刚刚参与那场游戏的，不是他。

温明舒嗔他一眼，简直看不惯他这一副正?人君子的作风。不过好在刚刚她确实还算舒服，他极尽绅士之道，几乎没有索取，都是给予，也就暂时心里松快了一点。

房间里有她提前带来的换洗衣服，她毫不客气地指使谢之彦帮她将一切准备妥当?，当?她从浴室出来时，全身上下又是一套新的衣服。

这么?一段时间，早都错过食堂的午饭。

因此?中午时，她不得不在办公室里吃外卖。

外卖是甘叔送来的，法棍、烤肉、蔬菜沙拉还有西?柚汁。

谢之彦同?她的一样，他几乎无缝衔接刚刚和温明舒聊起的项目内容，好像刚刚和温明舒在一起时，只?是个中场休息。

“所以你已经有想?法了？”

“至少实践作业的论文题目有了。”温明舒切了块烤肉，在上面淋上一点海盐柠檬汁，尝了一口，才说，“利益最大化下的风险评估。”

谢之彦沉默地注视着她，思索。

修长的指尖捏着手中的银质餐刀，可以看到?微微凸起的青筋。

他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温明舒的突破点在哪里了。

风险评估是他们每个项目都会做的课题。

但是说实话，很多项目中，无论是交上来的报告，还是发表出去的所谓的核心期刊论文，大部分都是按照模板套出来的，毫无意义的框架。

更何况，还要涉及利益这样的核心问题，这个题目很多人做过，研究过，入手算是简单，但是想?要在复杂的关系中，深入并理?清真?相，却是非常有挑战的一件事。

按照他对?温明舒的了解，她绝对?不会?随便提交一个东西?上去敷衍了事。

很多事情她不做是不做，但是只?要做，就会?做到?最好。况且她一向?性格坦率，爱恨分明，足够有魄力，却也免不了给自己招惹非议。她这次要对?付的人，在他看来，不比她从前在温氏时遇到?的那几位好相处。

他是希望她做的，就像希望看到?鸟儿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可是真?的很怕她受委屈和中伤，这种?矛盾的感觉简直要把?他完全包裹住，连呼吸都搅乱。

大概是感受了谢之彦的沉默，温明舒抬了下头，看他。

“怎么?啦？”她问，没等谢之彦说话，又想?起什么?似地道，“对?了，你的题目呢？”

她感觉到?那沉沉的眸子，完全落尽她的眼中。

“我随你。”一个清淡的声音响起。

温明舒忍不住惊讶：“啊？”

她一直以为谢之彦这样独立的人，肯定会?单独再开一个更有挑战性、更新颖的题目的，就像她从前在班上遇到?的学霸，单枪匹马，孤身一人，最后拿一个全班最高?分。

“可是……”温明舒的目光中闪烁着很浓的犹豫，在心里默默补全：可是这样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