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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惠宣去拿酒时,补了口红颜色。她不疾不徐地举起酒杯,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笼住高脚杯细长的杯柄。

谈话时,指尖在杯柄缓慢地反复摩挲,深红色液体在杯子里微醺打转。

梁世达应了两句话,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周惠宣的手指。

周惠宣让梁世达帮了一个大忙,便琢磨给他些甜头。即便已经年近四十,当周惠宣有意撩拨时,神情中那抹俏皮和风情并存的光芒,男人还是招架不住。

梁世达将手覆在周惠宣的手背,低声道:“别喝多了,我们早点上楼休息。”

周惠宣笑了下,嘴唇轻触杯子边缘,抿一口,杯身赫然留下一个暧昧鲜明的唇印。

岑依洄嗦一口橙汁,心说为什么妈妈吃东西不擦掉口红?

周惠宣放下杯子,任由梁世达握着手,“张主任那边,多亏有你打点,辛苦了,晚上帮你按摩肩膀。”

“只按肩膀?”梁世达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倒是偷懒。”

周惠宣抽手,拍打了一下梁世达,带着不轻不重的戏谑力道,笑他:“不正经。”

梁世达还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现场还有个听不懂哑语、满脸茫然的未成年。青春期的小姑娘,万一有样学样可不得了,梁世打指关节抵在唇边,欲盖弥彰干咳一声,引开了话题。

“惠宣,说正事,我下月初要去趟广州。”

“嗯?怎么了?”周惠宣顺口接道,“正晴的供应商又闹到厂里要货款?”

梁世达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你从哪里听说?”

“今天喝下午茶,遇到了金羽布业的陈俨,和他聊了两句。”

“陈俨?哦,他这人,整天戴副金丝边眼镜装斯文。”梁泽语气轻飘飘的,显然不把此人放眼里,“陈俨前几年在几内亚搞货代,赚了一笔钱,现在专注做非洲板块生意,弄过去的都是中低端面料。”

提到金丝边眼镜,岑依洄有了印象,那个男人在游轮上,给母亲敬了好几次酒。

“我们正晴呢,主要市场在欧洲和美国,全是高端设计产品,以做品牌为主。”梁世达颇为自豪,“陈俨那种不好和我们比。”

周惠宣笑着附和:“那是自然。”

正晴集团的纺织工厂大多设在江苏和浙江两省,考虑到物流运输成本,在方便招工、上游供应商聚集的广州也开了几家厂房。

最近,广州工厂的管理来电话,说好几个美国大客户压着货款不给钱,工厂账上没有现金流,无法给国内供应商结款,其中有几家激进的供应商,闹到生产车间拉横幅了。

美国客户合作了多年,从未出现过付款逾期的状况,梁世达必须去趟广州,了解订单采购详情。

岑依洄的果汁喝到见底,打了个哈欠,跟随周惠宣和梁世达的脚步上楼休息。她边爬楼梯,边呼腰酸腿胀。

周惠宣转过头:“依洄,你是不是很久没理疗了?”

芭蕾是项高强度身体活动,肌肉、关节和韧带承受了极大压力,对于专业的芭蕾舞者,定期理疗也是维持身体基能和良好状态的常规项目。

岑依洄在香港有长期合作的青少年理疗师。搬到申城,还没找到合适的机构。

梁世达提建议:“骨科医院的康复理疗科排名全国第一,我叫秘书帮依洄弄个专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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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办事高效,隔天就打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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