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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从桌边起来,拿了个苹果:“……嗯。”
司桂珍当年嫁到了槐城,而司谣的外婆和小姨在另一个城市生活。一家人除了过年的时候会见面,平时都是节假日打电话比较多。
她也没打算告诉外婆,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妈妈,”司谣不太熟练地削着苹果,忽然开口说,“等你做,做手术以后……我我就不去,学校了。”
反应了几秒。
司桂珍惊诧:“你说什么?”
“齐,齐叔叔要开店。我想照,照顾你……”司谣认真说,“我在医,医院里也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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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们住的房子找到了买主,这天司谣从学校请了假,帮齐文徐一起搬家。
理东西的时候,司谣翻出了抽屉里的一沓草稿纸。
草稿纸被她有事没事翻看了很多遍,纸已经卷了边,上面男生的字迹还是一如初见的漂亮。
想了想,她还是把草稿纸压在了纸箱的最底下。
出房间门的时候,司谣瞅了一眼。
门框上还刻着两道划痕。
——2016年4月24日。
——2016年8月18日。
她默默伸手,重新比划了下。
好像……还是没能长高多少。
等到司谣和齐文徐理完了行李,大包小包跟着搬家车一起去了新家。
齐文徐说让她先回学校,剩下的他来整理。
一路坐公交车回去,司谣到站下了车。
刚走出一段路,身后又有一辆公交车到站。车门甫一打开,吵吵嚷嚷的声音就从车里打到了车外。
她闻言回头。
一个男人被情绪激动的女人扯着衣领,又拉又拽地撕扯下了车。
公交车上陆陆续续挤下来一小群人,都在看热闹。
“这禽兽刚才在车上摸我女儿的大腿!”
“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要不要脸?”
“畜生!我女儿才十岁!你要脸吗?!啊?”
“走,你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
男人被女人又抓又挠,还踢了几脚。碍于周围人在拍视频,没有反抗,一直在躲。
拉扯间,司谣看清了他的脸。愣了下。
……杨兴德。
杨兴德好像干了和几年前同样的事,而这一次,司谣在远处旁观他被女乘客又打又骂。
感觉,也不再害怕了。
男人不停躲闪着,怯懦又狼狈。
记忆里,那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噩梦,难以逾越的大山一般的阴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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