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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昳剐了山光远一眼,道:“不是,这不才刚梳了头,还没装扮好呢。你早来也没用,就等我吧。”
说罢她就收回脑袋,夹着报纸准备回屋去打扮了。
雁菱觉得山光远怎么说也是客人,在门前等着不太好,想请他进去坐。
言涿华连忙捂住雁菱的嘴,挟持着她往门外走,对山光远道:“你先等会儿吧,她应该很快。我还要进宫,雁菱还要上学,先走了啊。”
山光远跟这兄妹俩也熟了,点头。
言涿华把雁菱推上马,对山光远道:“鞑靼的事儿,宫里没请你去吗?我以为皇帝估计会想要见你呢。”
山光远被前些日子去平匪的事情恶心的够呛,实话实说:“皇帝是想见我。但我现在还不想见他。”
言涿华差点没登上马去:“……大哥,要不是我还算了解你一点,否则我以为你狂得要上天了。”
雁菱和言涿华跟他告别后,就一路穿过早餐摊的蒸腾热烟与行人,往前门骑马而去,雁菱紧紧缀在他身后:“干嘛刚刚不让我说话。”
言涿华官帽上的绦带与纽绳随风摇摆:“你不就想客气请他进去坐吗?娘不在家,让他俩就在府里这么待着?”
雁菱嗨了一声,嫌弃道:“在这儿又说什么男女大防,我今天还要跟班里的其他军生摔角呢。再说,他俩不像那感觉。”
说起这个,言涿华来劲了,主动放慢马匹,朝妹妹那边靠拢:“什么意思?这都一块出去玩了,他俩还没感觉?”
雁菱虽然从来没桃花,但不妨碍她成为感情理论大师,她伸出手指,满脸高深莫测:“你这就不懂了,真要是私会,山小爷怎么会穿的这么朴素,昳妹又怎么会还没涂脂抹粉就在他面前露脸。而且,有苗头的人,要有那种欲说还休的矜持羞涩,我觉得昳妹跟山小爷的关系,就跟你差不多。就都是一家人了。”
言涿华觉得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同情山光远。但他想着雁菱的爱情体验全来自看戏看话本子,也不太信她。
言昳梳妆打扮好,处处透着精致,施施然出了门。
世道虽乱,但她觉得跟山光远出门没问题,这会子又没人追杀她。言昳道:“你亲自驾车啊?我还以为咱俩会骑马去,还能沿路看看风景。”
山光远很了解她,她突如其来的浪漫情怀可坚持不了多久:“你可受不了那罪吧。太阳一晒,脸也要花成猫了。”
言昳撇嘴,登上车:“可这一路,咱俩都没法说话了。”
山光远其实就想俩人单独出去,他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你往车门口坐一点也能说。但还是补会儿觉吧。”
言昳一开始还真的坐在车门口旁边,托着腮聊什么天津卫的荷兰人开的河南面馆,说什么从欧洲进口的最新指甲油,都是些他不关心的话题,但他应着声听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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