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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车马旁的奴仆侍卫朝山光远和轻竹投来目光,但也都没说什么。
山光远扫过去,几乎家家户户的车马都选的低调简素,甚至没见过谁家有带名姓的令牌,显然他们都不想声张身份。
但快到东侧城门的时候,车马渐渐停了下来,原来是前头有卫兵挡着,不让出城了。
不,准确说是有条件的出城。
山光远本以为这里应该有达官贵人给打点好了,但没想到此刻驻守城门的队卫官吏,看到有机可乘,便说要宵禁出城费,按人头算钱。
有几家估计是金陵城中高官,有些气怒,想要出面斥责——但这帮队卫才不怕,你敢露脸,他们就敢明日对外宣称某官潜逃出城,弃黎民百姓于不顾,还就地把门封死谁都不让过。
卫兵们都知道,这年头只有银子在手里才是可靠的,谁当官谁掉脑袋,这都是说不定的事儿。
几位城中高官心里估计也掂量着,莫要在大事临头时得罪小人,便只能骂着娘乖乖付钱。
山光远看这收费水涨船高,正犹豫时,披着衣服盖着头脸身子的言昳,偷偷戳了戳他的腰,将一把碎金子塞进他手里。
……也是,她哪有出门在外不带钱的时候?
想到要逃命,说不定腰带袜子里都纫着碎金子呢。
很快轮到山光远他们上前,他伸手付钱,那卫兵眼珠子一转,说:“这衣服盖着的也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啊。”
山光远可不愿这时候跟小鬼多嘴,一把金子全扔过去,那卫兵喜笑颜开的弯腰去捡,放行了。
言昳觉得太不划算,她心里恨不得据理力争明码标价,气得直偷偷拽山光远的腰带。
正这时,远一些的一架宽敞素木马车中,熹庆公主蹙眉道:“怎么这么慢。”
梁栩脑子里正琢磨着白府突然起火的事儿,听见姐姐这样一说,便支开绢帘,透过一层车窗上的纱帘,往外看,道:“有时候便是小鬼难缠,咱们要想低调,还发作不得。”
熹庆公主紧紧蹙着眉头不说话。
梁栩看着都是大家大户携奴仆出逃的时候,队伍最前头竟然有三个人就这样骑着马离开了。
其中身量最高的男子一甩手扔下碎金的时候,侧过了半边脸。
梁栩拧眉:怎么那么眼熟……
他应该见过。
梁栩忽然想起来。
那人不是跟在白家二小姐身边一直寸步不离的护卫吗?从白二小姐失踪之后,这人也从未显露过踪影。
难道这时候,他带着出逃的人,是……白昳?!
熹庆公主看向梁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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