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1 / 2)
下谷歌,抬头道:“不知道,但岸边的咖啡店开门了,要不要过去坐坐?”
“不用,你别想着拖我一上午,咱赶紧把事对接,完事儿我得回家补觉。”
顾雨崇点头,空气潮湿,他一猛子扎进名为陈怀宁的漩涡里,道:“去年四当家葬礼,你和陈怀宁碰面说了什么,那应该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吧?”
白拾手背青筋直暴,就差把瓶子捏碎。
她默念十遍顾雨崇是病人,咬牙微笑道:“我跟他说你好,他双手合十给我鞠了个躬,然后我们就走了。当时陈怀宁对我来说只是小时候见过面,现在混得不好,想弄死老先生的一位同志而已。”
白拾中英混合,在他面前比划,“同志,你懂同志的意思吗,不是说你跟陈山润的性取向,是somebody,someone,明白吗?”
顾雨崇瞳孔一怔,没管她的一对一英语单词教学,只道:“陈怀宁想弄死谁?”
“老先生,白广德,我的第二个爹,靠,我真服了,下周你来医院,我找人给你看看耳朵。”
白拾一宿没睡,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她猛吸一口烟,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知道的,老先生在休斯敦唐人街开中药馆发家的,那中药店好像叫……”
顾雨崇抢答:“白馆。”
“对,白馆。陈怀宁最初在那里头打下手,后来他老婆得了血液病,老先生给药治好了,但没多久他儿子又病了,老先生没给治,陈怀宁偷药不成,被抓起来打了一顿,心灰意冷地回国了。”
“过了五年,他儿子死了,老婆旧病复发也跟着没了,陈怀宁怀恨在心,觉得老先生给了希望又让他失望,是在玩弄他,所以决定报复他。”
顾雨崇沉着脸,问:“陈怀宁真这么说的?”
“废话,不然我是在编故事吗?”
顾雨崇按灭烟头,望着阴天如墨般的河面,“怪了,陈怀宁在国内还有个老伴,他要真爱第一任,干嘛还要再娶?”
白拾“啧”了一声,无语道:“你们男的不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初恋和新欢哪个不是心头肉啊。”
“不是。”顾雨崇顶着一张冷脸,活像进了寺庙里修行半载的高僧。
“算了,跟你讲不通。”白拾也累了,又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提神。
顾雨崇大脑有些分神,攥紧药片,想起黑帮内部密密匝匝的往事。
老先生八十年代杀了人,从北京一路逃亡,最后停在休斯敦给母亲收尸,后来他听顾雨崇说十七岁替父亲办葬礼,神色动容,将他接进组织内部,分外照顾。
顾雨崇借着这个特权查了不少事,看了许多老照片,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张是千禧年休斯顿黑帮刚成立,老先生带着自家兄弟在白馆门口拍的合照。
照片里人影憧憧,其中前排冒尖的小伙子戴着墨镜,穿着皮夹克,顾雨崇认得墨镜后的那张脸,五当家。他旁边站着二当家,笑起来一脸褶子,和母亲结婚照上的笑容一样。
或许那会他们都不会想到十来年后会和老大哥刀剑相向。
再往下看去,照片里人死的死,伤的伤,身后的红漆木门一开一合,送走了不少下海经商的老人,台阶被踩出一个豁口,只剩门边的那两尊石狮子没变样。
或许从老先生选择建立黑帮那天起,就知道会迎来这样的结果。
他这辈子轰轰烈烈,到头来不过是客死他乡,骨灰往白崖上一撒,天涯路远,大雁飞过,老胡同口飘着小红旗,这辈子也回不了的家。
顾雨崇轻声叹了口气,不是唏嘘这个黑帮的近况,只觉得如今他们斗成这样不免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