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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楼梯口,陈山润卷起略长的裤腿,抬头,露出一双眼睛,“吃个早饭,有必要把我包成粽子吗?”
“天冷。”
“好吧。”
顾雨崇面沉如水,拉着他钻进一条小道。
陈山润扯了扯围巾,下一秒又被顾雨崇裹紧,牵着手,沿着墙根走,路过墓地,顾雨崇拿出手机,飞快发信息。
陈山润捡起墓碑上的落叶,“你这吃饭地点选得真好,有山有水,还有地下的人作陪。”
“不是这,跟我来。”顾雨崇拨开树丛,蓦地出现一条铺满银杏叶的路。
陈山润皱眉,好好的大路不走,顾雨崇拉着他走了半天的旁门小道,难道是在躲什么人?陈山润呼吸紧了紧,四下望望,凌晨四点的天空,骤雨初歇,雾蒙蒙的,小路没有灯,月亮的影子照下来,斑驳的树影落在墙上,乍一看倒有些瘆人。
“你家附近还挺适合拍恐怖片。”
“嗯。”
“这房子是你妈妈给你挑的吗?”
“嗯。”
陈山润“啧”了一声,替他打抱不平:“她来伦敦七八年了,也不想着给你挑点好的。”
“没事。”顾雨崇面无表情,在前头带路。
天空泛起鱼肚白,满地的银杏,在蓝调的天空下像纸钱。陈山润胸口有点堵,“算了,她是什么人我们也知道,你别伤心,这不还有我嘛,等我想到法子就带你回国。”
顾雨崇眉梢微挑,“嗯”了声,拉住陈山润的手,穿过连排的院子,走上桥,落叶铺满地,风湿漉漉的,像回到老家漫长无边的雨季。
陈山润欲言又止,想问点实情,又怕顾雨崇不答,凝了凝眉,抬头,薄雾弥漫的伦敦,河对岸,圣托马斯医院亮着急诊灯,想到五年前,他刚从县医院到市医院,病房还没安排,顾雨崇忽然消失,半个月后回来,瘦了一圈,怎么问也不回答,最后在窗前晕倒,才知道他被亲妈虐待。
陈山润重重踩了一脚落叶,刚刚在家里问半天,反倒自己迷糊了,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和白拾怎么认识的,还有他又摊上什么事了,让黑帮的人追着不放。
套他的话果然不能急,得慢慢来。
“顾雨崇,你上个月几号来的伦敦?”
“八号。”
陈山润点头,“正好是我做手术那天欸。难怪我打麻药的时候闻到了机场咖啡店的味道,你是不是上飞机前点了杯拿铁?”
“没有。”顾雨崇偏头看他,陈山润抿了下唇,正要开口,顾雨崇指着拐角,亮着灯的中餐馆,“我们到了。”
推开门,江南古典的装修风格,刘君越站在光影里,墨色旗袍染上竹叶影子,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女人。
她今年不过四十有余,鬓角却长满了白发,月华如旧,美人迟暮,说的不过是她。
“君越姐,好久不见。”
刘君越视线从陈山润脸上扫过,盯着顾雨崇,问:“这个点来我这,是有急事,还是单纯吃饭?”
“吃饭。”
“哦,”刘君越朝陈山润抬了抬下巴,“这位是?”
“老同学,来伦敦找我玩的。”
刘君越颔首,领他们坐进小包厢,“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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