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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干干净净,他不熟练地弹了下烟灰,烫到食指,心脏也跟着跳快了一下。顾雨崇上高中那会,是个实打实的三好学生。别人逃课谈恋爱,他抱着书死读,同班的男生躲在厕所抽烟,他换层楼上厕所。
陈山润掐灭烟,窝在沙发里,忽然很想知道顾雨崇什么时候学会抽烟?
高中,大学,还是工作后?
这两年,顾雨崇烟不离手。有天半夜他高烧不退,躺在家里床上吐血,顾雨崇照顾到后半夜,走到阳台,打开窗,对着冷空气抽烟。
那个背影忘不掉。
陈山润想起第一次病倒,在急诊输血,顾雨崇替他缴了费,坐在楼下的长椅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那晚急诊走廊的窗一直开着,陈山润看着他的背影,眼圈红了,白烟缓缓上升,模糊的月亮凉到心坎里。
顾雨崇是那个晚上染上烟瘾的吗?陈山润对着空白的相框叹了口气,从未注意的细节像麻绳一样越搓越长,这两年常常和死神打交道,竟忽视了这么多。
他起身,走到门厅,捡起地上的文件袋,刻意回避不是他的性格,就算今天莫名其妙来个女人通知顾雨崇要结婚,也不会让他停下脚步。
陈山润拆开文件袋,看了眼机票,后天的飞机。白拾定这么早订机票绝非偶然,没有人会在婚礼前一个月给宾客订机票,何况他们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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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飞机降落在希斯罗机场。
灰蒙蒙的天,陈山润拖着行李箱,走在街上,梧桐叶往下飘,心跳的厉害,再拐过一个街区,就到了白拾的医疗科技公司。
白拾之前给他发过邮件,用的是公司邮箱,随便一查,就找到了她的公司地点。虽不确定顾雨崇是否在那,但这是陈山润唯一没找过的地方。
两天前,他回了趟淮江县,老平房里没有顾雨崇的影子,县一中的学生校服换了样,门口的书店也搬走了,卷帘门上贴着招租广告,很陌生,仿佛过往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只剩下校门口那两棵枫树,火红如旧。
陈山润沉默着回家,收拾行李,来到伦敦。风一吹,下雨了,他戴上卫衣帽子,雨丝斜斜地落在脸上,睫毛有些重,他站在公交站台的亭子里,拿袖子擦了擦脸,朝对面的玻璃高楼走去。
医疗公司的门口停着一辆宾利车,陈山润稍微留神,见到了给他机票的女人。
她靠在宾利车旁抽烟,余光瞥见他,愣了一下,掐灭烟头,走过来。
“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找顾雨崇。”他压了压帽子,和她一齐站在梧桐树下。
女人摘下墨镜,默默打量他,陈山润皱眉,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在雨天戴墨镜,而不打伞。
头顶的这棵树不挡雨,风吹过来,淋透卫衣,胸口刚换的纱布又粘在一起,照这么下去,手术刀伤一定会发炎。
少顷,女人掏出车钥匙,朝他招手,“上车,我带你去找他们。”
“嗯?”陈山润发怔,她看上去也不像好说话的人,怎么主动带他去找顾雨崇。
女人按了下车喇叭,“你还走不走?”
“走。”陈山润拎起箱子,钻进后排座位,女人蓦地启动车子,他没坐稳,脸重重砸在前排座椅上。
女人从后视镜瞟他一眼,陈山润系上安全带,小心翼翼道:“一直没机会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雪生。”女人单手打方向盘,拐进商业区,“白拾帮我取的名字。”
陈山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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